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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表示不信。旁邊開始有人插嘴:“肯定是假的!”又有人說:“要真是假的肯定會去買個假證,現在辦個假證還不是容易得很!”他們說著笑著也很快離開了。
1小時的光景,我的面前站了幾撥人,又走了幾撥人。不時有人遞來1元、2元的鈔票,最多的一個人給了10元。我暗自記錄了一下給錢的人,以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居多,其中30歲左右的婦女最為慷慨,出手最大方,一般給5元甚至10元。其次是小孩子,大都是父母讓他們給的,不問真假、緣由遞過來1元2元的表示愛心。議論最多的是年齡偏大的中老年人,他們似乎更像是看熱鬧,考究分析議論一番,然後也不下結論地離開。
到下午1時,我的膝部酸脹疼痛得厲害,大腿已經麻木了,遂收拾起胸前的紙板起身“收工”。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我清點了一下口袋和手裡的錢數,其中10元的紙幣一張,5元的紙幣3張,2元的紙幣5張,1元的紙幣3張,5角的紙幣1張,另加1元的硬幣1枚。
2小時的時間,“進賬”39元5角!
第七章 大毛、二毛和他們的“神仙老爸”
1、開車門討錢的流浪兒
——12歲的孩子說:“老子要是有槍,一槍把那個王八蛋幹掉!”
——孩子們的“阿爸”:“農村太苦了,寧可在城市裡當瘋子,也不願在農村當主子。”
——在城市,像這樣由不同的流浪漢、流浪兒組合起來的家庭並不少見,有緣分的碰到一起共租一處就成立了簡單的“新家庭”。
開車門討錢的流浪兒
2002年11月初,我和小曹從漢口轉移到武昌,住在武昌丁字橋附近的一棟長期閒置的爛尾樓裡。大樓尚未封頂,隻立起了一個架子。每個樓層四面通風,滿目鋼筋水泥板和四處堆放的建築垃圾。在這裡,小曹曾居住了近兩個月。據他講,當時樓上樓下一度住進了七八個乞丐。後來一家報紙曝了光,指出這樣的樓裡住人會對生命構成嚴重威脅,有關單位遂出面趕走了這群乞丐。我和小曹四處找可以擋風避雨、能夠安靜躺下的地方。來到這棟樓下,感覺對憩身之所的渴望遠遠超出了生命的自我保護意識,看看無人干涉,於是偷偷地住了進去。
這之前,小曹還建議我住在路邊供電部門用以放置變壓器的電杆的空中平臺上,那上面他也有居住的經驗。他還向我示範爬上電杆躺在上面。我實在害怕旁邊的高壓電線和巨型變壓器,而沒有同意。我告訴小曹,哪怕以後睡街頭也再不許爬到那上面去睡,會被電死的。小曹似乎不以為然,還說那上面舒服得很。
我住在丁字橋時認識了流浪兒大毛和二毛。出丁字橋往西不到一站地,是武昌傅家坡長途客運站,也是一個人流量很大的地盤。在長途客運站前的人行天橋下,大毛、二毛每天就在那裡“工作”。
他們的“工作”,是替坐計程車的客人開啟車門。每天,都有大量的旅客坐計程車趕到客運站,而計程車按規定不允許進站,一般只能停靠在站前馬路人行天橋下兩側的空地上。大毛、二毛便時刻守候在那裡,只要有車停下,他們便飛快地跑上去,幫車內的人拉開車門,然後伸著手向對方討取“小費”。對方如果不給,他們便拉著衣角死磨硬纏。逼於無奈,許多人會給個1元、2元。遇上一毛不拔的主兒,大毛、二毛會衝他們吐舌頭瞪眼,然後飛快地跑開。
這種討錢的方法極易奏效。坐計程車趕到客運站的,一般都急著趕車或是買票,衣角被拽心一急,乾脆掏錢免了麻煩。再者,許多趕車的都是外地人,怕這些孩子背後有人監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往往也掏錢了事。事實也證明如此,曾有一個上午,我站在天橋上觀察,二毛在近1個小時內,攔了二十幾輛計程車,有12人次掏了腰包。
兩個專替別人開車門討錢的流浪兒引起了我的興趣。兩個孩子看起來都不大,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很活潑,特別是那個小一點的流浪兒,整日在那裡蹦蹦跳跳,臉上始終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他的人緣很好,旁邊街道上賣副食、賣水果的生意人看起來和他都很熟,動不動就把他招過去,掐他臉蛋,和他嬉笑打鬧。
這兩個孩子極可能是受人指使的。流浪以來的經驗告訴我,不到15歲的流浪兒背後一般都有大人。在客運站附近觀察了兩天,發現除了一個拄著柺杖、40多歲模樣、總是在天橋附近晃悠的“算命先生”,經常走到他們身邊或呵斥或嘟囔外,其他人都不太像和他們有直接的“領導”關係。難道那“算命先生”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