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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乞丐”。他們全是靠的人們的一份同情心,一旦真相大白會不會令其失去存在的土壤和條件?
當然,從社會政策角度來說,佔才強和他的同事使出的是一記單打獨鬥、死纏爛打、追根盤巢的怪招——遠遠逸出了政府部門、社會單位、新聞媒體依法綜合治理的明門正道。
但出怪招,是為了求正果。
這就像武俠小說中的某某飽學之儒,為剷除豪強、懲治邪惡,依靠常規手段屢屢碰壁,一氣之下走江湖,終練得怪招殺手,果然一擊而中,匡扶正義,大業成也。
這就像西天路上,“僧是愚氓猶可訓”,靠唐僧的溫文爾雅什麼也幹不成,倒是孫猴兒耍起桀傲不馴的勁頭,時而沖天入海,時而鑽到妖怪的肚子裡去,七鬥八斗,一個回合又一個回合,終於取得真經歸也。
潛入社會底層滾一身汙泥濁水無愧無悔,解剖社會癥結下一番頂天功夫有心有得——真誠希望佔才強和同事們以此篇紀實文集作為生活中的新起點,在“文以濟世”“文以載道”方面取得更豐碩的成果。
2003年3月
2、致讀者一
2002年行將結束的一段日子,武漢有兩個記者辭掉自己熱愛的工作,喬裝打扮混入乞丐堆兒,過了40多天的“乞丐癮”。這兩個人就是高漢明和我。
辭工前,我是《楚天都市報》的一名副刊主編、記者,高漢明是《人才資訊週刊》的一名編輯記者。至於為什麼要“淪為”乞丐,還非要辭去工作丟掉飯碗不可,我在本書的第一部分、高漢明在致讀者(二)都有比較明確的交待。我在這裡補充一句:正是出於對記者職業一種神聖的熱愛,我們才戰勝要面對失業、面臨親人非議等多方面的顧慮,完成了這項令許多人都難以理解的行為體驗。嚴格地說,在40多天與流浪者、乞丐們為伍的日子裡,我們已不再持有記者的社會身份,但內心裡一種意念告訴我們:我們比過去的任何時刻更像個記者。我們不僅為“被採訪物件”打動和震撼著,也常常被自己深深感動著。這也證明了我們最初選擇的正確性:如果拿記者身份去介入他們的生活,是幾乎不可能完成這本書裡的許多寫作的。
40多個風餐露宿的日子,我們轉遍武漢三鎮,盡所能去尋找、接觸寄居在這個城市裡的流浪漢和乞丐們。他們的數量超乎我們最初的想象,用“一個龐大的散存的部落”來形容不為過。在民政、公安及有關職能部門那裡,我們始終未能找到一個為他們所統計的具體或大概的資料,但從我們接觸來看,僅武漢城區,保守的數字也有幾萬人。這是一個不容忽略的群體。他們許多是從外地農村漂泊到城裡,沒有城市背景,沒有技術、資金,僅有著對城市的景仰和對美好生活的憧憬。他們靠著無可奈何的撿、要等手段,讓自己留存在城市的土地上,寧願過一種最簡單最沒有尊嚴的生活。他們中也有為數眾多的殘疾人,以及一些孤苦無助的老人。他們伏蜥街頭,靠著人們的同情和施捨打發每天的日子。對這部分流浪者和乞丐而言,他們需要一種關注和一些關懷。儘管乞丐群體屬於舊現象、老話題,其存在有著歷史的、社會的、人性的眾多原因,其現象甚至具有永遠性,但作為一個國家的子民,作為和光同塵下的一種人類,他們的生存狀態應該被瞭解,得到應有的關注。這是社會的責任,也是我們為什麼要走進他們的原因之一。
乞丐作為一個歷史現象,存留到今天的年代,在特殊的城市背景下,也在發生著諸多微妙的變化。在40多天來的乞丐體驗中,我們親眼目睹了許多新型的假乞丐、職業乞丐,甚至是乞丐集團。像近一兩年來全國各地均有報道的假大學生乞丐,像最近在許多城市大規模出現的公交車討錢歌手,像磕頭磕出家鄉樓房,白天街頭跪、晚上美酒醉的職業乞丐,像收編流浪漢、殘疾兒進行有組織乞討的乞丐集團,這些都值得人們警惕和深思。形形色色的乞丐社會,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們背後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我們試圖透過對這個群體的進入式解剖,把所見所聞的一些真相告訴大家。當然,對那些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造假”的乞丐,對那些被別人利用充當他人賺錢工具的乞丐,我們揭露的目的不是讓人們投之以責難,而是讓更多的人明白真相,知道如何識別並做出自己的審視。但是,對那些具有犯罪性質、對社會對他人構成危害的乞丐個人和團伙,我們則希望透過本書的寫作,引起有關部門警覺和重視。
在進入乞丐群體之前,我們和許多的平常人一樣,對他們懷有一種深深的憐憫之心,甚至把非人、災難一類的想法加乎其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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