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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爾斯疲憊地搓了搓臉,用指尖壓壓眼皮。“我不知道,先生。”
“你可以,”弗·科西根勳爵淡淡地說道,“叫格雷格下一道聖旨。”
“什麼,強行把我塞進軍隊?依靠這種你用畢生精力反對的貴族政治特權?”邁爾斯嘆口氣,“如果我打算過靠這種辦法進部隊,我一開始就會這麼做,在測驗失敗之前。現在不,不行。”
“但是,”弗·科西根勳爵嚴肅地說,“你有那麼多才能和精力,不能就這麼無所事事白白浪費掉。有其他的工作。我想給你一兩個建 。你可以考慮一下。”
“說吧。”
“當不當軍官,總有一天你都會成為弗·科西根伯爵。”邁爾斯剛想開口反駁,勳爵舉起一根手指阻止了他,總有一天。你必然將擔任某個政府機構裡的職位,除非發生革命或其他什麼社會動盪。你將代表我們世代相傳的行政區。一個坦白說,一個被故意忽視了的行政區。你爺爺近來的病不是惟一的理由。我一直在頂著壓力做其他的工作,而且,在我們都成為軍人之前——”
還是直截了當地說吧,邁爾斯疲憊地想。
“實際上,那裡還有許多工作要幹。現在,去上一些法律課程——”
“一名律師?”邁爾斯嚇了一大跳,“你希望我去做個律師?這和去做個裁縫一樣糟”
“你說什麼?”弗·科西根勳爵聽不懂兒子的話。
“啊,別管它,沒什麼。不過是爺爺說的一些話。”
“實際上,我沒打算向你爺爺提這個建議。”弗·科西根勳爵清了清喉嚨,“根據政府法令的一些基本原則,我想你能行,哦,在行政區內代理你爺爺的職務。你知道,即使是在隔離時代,政府也並非老是不安寧。”
聽起來你己經考慮這個計劃很久了,邁爾斯忿忿地想。你真相信我能獲得律師資格證書,父親?他更加懷疑地看著弗·科西根勳爵。”你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嗎,先生?關於你的健康,或其他什麼?”
“歐,沒有。”弗·科西根勳爵向他保證,“就算是我的工作,也是永遠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
我想知道,邁爾斯有點擔心了,格雷格和我父親之間到底怎麼了?我有種模糊的預感,我不過得知了真相的十分之一
弗·克西根勳爵吁了口氣,然後笑著說:“好了。我打擾你休息了,現在你最需要好好睡一覺。”
“我不困,先生。”
“是不是要我,嗯,幫你什麼?”弗·科西根勳爵小心翼翼、溫柔地問道。
“不用,醫生給了我一些止痛藥。吃上兩片我就能用慢動作游泳了。”邁爾斯轉動著眼珠,用手做了個划水的動作。
弗·科西根勳爵點點頭,走了出去。
邁爾斯躺回床上,試圖再在想像中奪回埃蕾娜。但父親帶給他的政治現實,就像不合時令的霜凍帶來了寒冷的空氣,吹散了他的白日夢。他站起來拖著腿走到浴室,去吃一劑他的“慢動作藥”。
吞下兩片藥,喝了一口水。吞下剩下的所有藥後,他的腦袋深處有個聲音在低語——你就能得到真正的安息他猛地把幾乎全滿的藥瓶放回架子上。
他默默凝視著浴室的鏡子,眼裡閃過一道光芒。“爺爺是對的。惟一的死法是戰鬥而死。”
他回到床上,不停回想著自己在翻越障礙時犯錯的那個時刻,直到睡眠把他解救出來。
第三章
一個僕人不安地碰了碰邁爾斯的肩膀,邁爾斯在朦朧的灰色光線中醒過來。
“弗·科西根勳爵?弗·科西根勳爵?”那人小聲喚道。
邁爾斯眯縫著睜開眼,現在睡意正濃,身體像沉在水裡一樣不能動彈。幾點了?為什麼這個傻瓜用他父親的頭銜稱呼他?等等,難道是他?不
當意識到這個男僕話中的涵義時,他立刻清醒了過來,感覺胃都揪緊了。他坐起來,腦袋發暈,心在下沉。“怎麼了?”
“您、您的父親要您穿好衣服立刻下樓見他。”這個人那像是打了結的舌頭證明了他的擔心。
現在是拂曉前夕。邁爾斯走進書房,黃色的燈光在房間裡形成了一圈溫暖的小小光暈。半透明的長方形窗戶呈現出冷冷的藍灰色,抵擋住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屋外的光線照不進來,屋裡的光線也反射不出去。他的父親站著——身上穿著制服的褲子、襯衫,腳上卻穿著拖鞋——正神情肅穆地和兩個男人在低聲交談:一個是他們的私人醫生,另一個是穿著皇宮制服的侍從武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