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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能想到的辦法是用銀針暫時封住你的內力,一方面抑制三寶葫蘆中藥物毒性的擴散,另一方面止住陰寒的真氣四處流竄。不過到底要不要封內力還是由你決定。”平靜客觀的表述,卻真真切切在替顧惜朝打算。顧惜朝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話了,不是因為憐憫,不是因為義務,更不是為了攀附,僅僅是關懷還有尊重。
屋裡再次安靜下來,就在厲南星以為顧惜朝不會回答時,顧惜朝開口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厲南星露出微笑,又道:“我聽追命說你腿上有傷,讓我看看吧。”
顧惜朝拉開被子,挽起了右腿的白色裡褲,膝蓋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厲南星左手按住顧惜朝右腿,右手從顧惜朝的膝蓋向下一路用拇指按壓下去。厲南星按第一下時,顧惜朝只覺一陣刺痛直透骨髓,不由呻吟出來。按第二下時,顧惜朝已有準備,死咬著牙關不出聲,額上卻已是冷汗涔涔。
厲南星檢查完後直起身子道:“以後每日都用藥泡腿,加上針灸,大概三個月就能恢復如常了。”眼中頗有欣慰之色,又道:“你先歇著,我去鐵手那看看。”
厲南星走出裡屋,鐵手恰端了飯菜進來。厲南星笑道:“辛苦鐵二爺了。”
鐵手將飯菜放到桌上,笑道:“我做飯的水平可不怎麼樣,要委屈厲兄了。”說著,從三道菜中各分出一些來放到一個乾淨盤子裡。
厲南星知道這些是盛給顧惜朝的,心裡著實佩服鐵手的胸襟,感激鐵手能夠不計前嫌照顧顧惜朝,笑道:“鐵二爺太客氣了,我代顧惜朝謝謝鐵二爺。”
鐵手正準備舀湯的手一頓,神色黯淡下來,“我做這些是應該的,這是我虧欠晚晴的。”
厲南星一時沉默,待鐵手給顧惜朝盛好飯菜準備端進裡屋時,接過拖盤道:“我來吧。”一貫溫和的笑容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下午,厲南星便替顧惜朝施針封住他的內力,鐵手在一旁看護。顧惜朝脫掉上衣,解去肩上、胸前和後背傷口處包紮的層層紗布,露出將好未好的瘡口,原本應如白玉的背上還有軍杖留下的印痕,像上好的瓷器生生被利刃拉出了一道道劃痕,直刺得厲南星雙眼痠痛。厲南星不敢再多看,拿出銀針運指如風,只瞬息間四支銀針便已沒入顧惜朝胸前的四處穴位。鐵手不由讚歎,除了無情,他還從未見過其他人有這樣迅捷的手法。顧惜朝悶哼一聲向後仰倒,鐵手忙扶住顧惜朝。
厲南星急道:“你覺得怎樣?”
顧惜朝勉強睜眼道:“繼續。”
厲南星咬咬牙轉到顧惜朝身後,將另外四支銀針全部打入顧惜朝穴位之中。顧惜朝再撐不住,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鐵手身上。鐵手、厲南星二人忙將顧惜朝架回床上。厲南星將熬好的湯藥一點點餵給顧惜朝,不多時顧惜朝便沉沉睡去。
第四章 疑是故人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厲南星每日為顧惜朝針灸、熬藥,鐵手則經常出去買藥、食材、還有其他一些生活用品。日子波瀾不興的過著,顧惜朝已能下床走動,但依舊沉默寡言,經常在晚晴的墓前一呆便是一整天。厲南星和鐵手漸漸熟悉起來,鐵手為人溫厚、正直,但厲南星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隔在二人中間,和鐵手近兩個月的相處似乎還不如和追命一天的相處來得親切和自然。
厲南星喜歡傍晚的時候站在溪邊,在落日金燦燦的餘輝中吹那隻跟隨了他十年的碧簫,在流浪的歲月裡,這管簫便是他最好的夥伴。厲南星覺得就算是再親密的朋友,也不會像簫這般能與自己的靈魂融為一體,同悲共喜。偶爾他吹簫的時候,顧惜朝會靜靜地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聽著,再在他吹完之前離開。但厲南星從未回頭和顧惜朝說過一句話,他知道顧惜朝需要時間,有些事情也只有自己才能想明白。
這日鐵手和厲南星一起去汴京城裡買東西,剛出城迎面來了兩騎,前一騎上的青年白衣勝雪,烏黑的髮束在腦後,英氣逼人。看到鐵手和厲南星後勒住了馬,後面一騎也跟著停了下來。
“大當家的,怎麼了?”後一騎上的高大漢子問前面馬上的白衣人,白衣人並不答話,只死死盯著厲南星。那白衣人正是戚少商,而高大漢子則是陣前風穆鳩平。
穆鳩平順著戚少商的目光看去,嘿嘿一笑:“鐵二爺”說著翻身下馬,再抬眼時卻看到了厲南星,頓時如當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怒呵一聲“顧惜朝!”提槍便衝了上去。
鐵手擋在厲南星身前,握住穆鳩平的長槍;道:“八寨主,你認錯人了,他不是顧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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