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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絛道:“原來是江湖人之間的幫派紛爭。那隻需抓了主犯處以極刑,給以懲戒即可。”
諸葛神侯道:“易教教眾眾多,根深葉茂,應該趁此機會給易教徹底的打擊,以免日後難以收拾。”
蔡絛道:“正是因為易教教眾眾多,才不能有太大動作。劫貢品的只是個別教徒,如果牽扯的太廣,只怕會激起民憤。”
徽宗腦袋發漲,只得道:“兩位愛卿說的都有理。不如蔡卿家去杭州和追命、戚少商同查此案,杭州官兵皆需聽從你的差遣。”
蔡絛躬身行禮道:“臣遵旨。”
飛橋翼翼傍雲岑,田宅荒涼一逕深。想像吹笙涼徹夜,卻疑風竹助遺音。
——邊維嶽《題妙庭觀》
冬日裡的妙庭觀格外清靜,正午時分連風都止歇了。只有小道士掃地時掃帚與地面摩擦帶起的沙沙聲。
顧惜朝被領進了客堂,巳一道士已經在那裡等著顧惜朝。
“不知顧施主來找貧道有何事相詢?”
“前日我偶遇白文牧,見他拿著冰清。冰清曾為我一位故人所有,但這些年來他音迅全無,因而來問問道長這琴是從何處得來?”
巳一道士道:“這琴是十幾日前貧道在仙都山上拾得。派弟子在哪裡一連守了十日都無人來取,觀內又沒有人通得琴韻,貧道就自作主張把這琴送給了白幫主。”
顧惜朝沉吟片刻道:“原來如此,打擾道長了。”說著站起身就要告辭離開。
巳一道士也跟著站了起來,卻道:“顧施主且稍等,不知顧施主可有要事否,若無要事,不如在這觀裡多住幾日?”
顧惜朝愣了一下,看著巳一道士。
巳一道士微笑道:“恕貧道直言,施主心事太重,需知人之生,皆由無而至有;由無至有,也必由有而返無。人情未有之時與人情返無之後亦無差別。”
顧惜朝心中一震,默然不語。
巳一道士又道:“養生之道,在神靜心清。靜神心清者,洗內心之汙垢也。心中之垢,一為物慾,一為知求。去欲去求,則心中坦然;心中坦然,則動靜自然。動靜自然,則心中無所牽掛,於是乎當臥則臥,當起則起,當行則行,當止則止,外物不能擾其心。”
顧惜朝沉默良久,低聲道:“道長所言極是,只是惜朝尚堪不破這萬丈紅塵,有許多事不是說不想就能不想,說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樹欲靜尚且風不止,更何況人在江湖,起落浮沉往往身不由已。”
巳一道士輕聲嘆息,又道:“既是如此,貧道也不便強留,只盼施主凡事皆能寬一分心,於人於已都不要太過苛求。”
顧惜朝緩緩點頭,既而向巳一道士深深一揖,轉身離去。
顧惜朝還未出道觀,迎面走來一個面目可怖,略有些駝背的漢子。那漢子看到顧惜朝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打了聲招呼,“顧公子。”
顧惜朝還在回想方才巳一道士的話,怔了一下,仔細看了看那漢子,這才想起他是白府管家常千安,便也笑著回禮道:“常管家。”
常千安見顧惜朝的步履輕且穩,不再似初見面時那般虛浮,問道:“顧公子的武功可是恢復了?”
顧惜朝點頭道:“是。”
常千安笑道:“那恭喜顧公子了。”
有何喜可言,且不聞禍福無門?顧惜朝心中苦笑,只道:“多謝常管家記掛。”
常千安道:“大後天妙庭觀監院巳一道長在妙庭觀講解道義,顧公子一起來聽吧。”
顧惜朝沉吟片刻道:“好”。
顧惜朝出了妙庭觀,玉墜一直在門外等著顧惜朝。 二人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山道逐級而下,山澗流水至上而下川流不息。當此時萬里晴空,天高雲淡,讓人心情暢達。
顧惜朝問道:“玉墜,你是哪裡人?”
玉墜道:“我是揚州人,我娘難產,生下我就去了。八歲那年,我爹也病逝了,後來林壇主把我帶到了易教,我就一直在易教長大。”
顧惜朝微笑道:“看來我們都是沒爹沒孃,不過又都命大的很,還能活到今天。”
顧惜朝語氣輕快,玩笑中帶著幾分得意,好似幹了壞事又沒被發現的孩子,躲在角落裡偷笑。
玉墜想笑,卻忽然覺得心裡又酸又澀,說不出的難受。“林壇主待我很好,多虧有他,這些年我才沒吃什麼苦,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能一直服侍他。”
顧惜朝輕輕點頭,望向湛藍的天空,“曹孟德說他的野心是一點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