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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魯道:“反了反了,明明你自己說自己是兒子,子曰子曰個沒完沒了,怎麼現在倒說我是小兒。”
群雄聞言皆鬨堂大笑。周泰氣的渾身直顫,忽然足下一點,身形輔動人已經到了樸魯面前,摺扇直戳向樸魯膻中大穴。樸魯急伸右手抓向摺扇扇柄,周泰手腕微轉,摺扇即打向樸魯腕脈,摺扇早已盈滿內力,倘若這一下打實,樸魯的右手便要就此廢了。顧惜朝袖中小刀滑入手中,正要出手相救,豈料樸魯突然右手急縮,左手五指變爪直向周泰右腕扣去,口中大罵道:“孫子騙你爺爺!”這一下反應快而奇,堂內有人叫道:“是勾鷹爪!”
顧惜朝亦是大奇,想不到這個女真蠻漢竟能將勾鷹爪使的如此出神入化,居然能以此避開周泰的成名武功“畫龍點睛”。
周泰一驚,手腕抖動,摺扇滑入拇指、食指、中指之間,飛速旋轉起來。只見一道黑色光圈向樸魯左手削去。
青洪幫三個長老不料周泰招招下手毒辣,想救樸魯卻無奈距離太遠,已來不及。眼見樸魯再躲不過,顧惜朝忽然向前急躥兩步,右手食指中指並起點向周泰腰側,左手食指中指勾起抓向周泰雙目。周泰三指一頓,摺扇急收入掌心,橫揮出去,打向顧惜朝左手手腕,另一手成拳擊向顧惜朝右手二指。豈知顧惜朝右手突然變指為爪,徑直上行扣向周泰左肩,左腕則猛然下沉,五指齊伸抓向摺扇。周泰急偏過身避開顧惜朝右手,摺扇的一頭卻被顧惜朝死死捏住。
倚在房樑上的戚少商不由微笑,心中暗自叫好。堂內忽有青洪幫弟子喝彩,周泰頓時面紅耳赤。他在江湖上是早已成名的人物,眼下居然在三兩招間便被人扣住了兵器,實在是貽笑大方。
周泰急聚起全部內力,源源不斷地送向摺扇,想要逼顧惜朝鬆手。堂內再次靜了下來,只有堂外寒風舞雪的聲音透過門窗的縫隙一絲絲一縷縷地滲進堂裡。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緊緊盯住那把一動不動的小小摺扇。
戚少商的手漸漸握緊,這種安靜讓他覺得窒息,他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飛快跳動的聲音,就在戚少商一腳就要邁出,準備躍下房梁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按上了他的肩。戚少商停下動作,看向旁邊和他一起藏在房樑上的人。阻止他下去的正是下午與戚少商一行四人交手的灰布長袍男子。
周泰和顧惜朝僵持不動,周泰自忖年長,心道顧惜朝必不能耐久,所以並不著急,只和顧惜朝耗著。過了片刻周泰卻突然臉色大變,只覺一股冰寒的氣流直逼進手少陰心經之中。
坐在一旁的廬山派掌門馮鳴遠左手微抬,立在椅邊的大弟子李阮立刻會意,彎下腰湊到馮鳴遠耳際。
馮鳴遠低聲道:“你不是說顧惜朝武功一般嗎?這是怎麼回事?”語氣中頗為不滿。
李阮此時也是一頭霧水,昨晚他還親眼看著顧惜朝被青洪幫長老方齊丘逼的臉色煞白,可依現在的情形,周泰明顯不是顧惜朝的對手。他哪裡想的到顧惜朝敗於方齊丘之手是體內寒氣流竄所致,而此時周泰與顧惜朝比拼內力,顧惜朝陰寒的真氣就綿綿不斷的傳給了周泰。
周泰大駭,想要鬆手,豈料那扇子卻像粘在了手上一般,動也不動。周泰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不臉面,急急開口道:“子曰:‘君子矜而不爭。’”聲音卻不再像平常那般軟綿綿 ,慢悠悠,而是又急又尖。
顧惜朝笑道:“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
戚少商聽顧惜朝聲音清潤、氣息平穩,這才放下心來。又想他斷章節義,取笑周泰,逼的這一派掌門啞口無言,兩個酒窩便不由自主的跳了出來。
堂內嘻笑聲四起,周泰面上一時間紅白青紫交加,煞是好看。
顧惜朝又道:“子還曰:‘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話音一落內力頓斂。周泰陡然間失去阻力,帶著扇子向後踉蹌數步方才立穩。
顧惜朝斂了笑,走到方才周泰坐的地方,端起紅木小桌上的茶杯,快步行到周泰面前,正色道:“方才晚輩多有得罪,現在以茶代酒敬周掌門一杯,還望周掌門不棄。”
周泰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半響方接過茶杯,仰頭喝了兩口,道:“多謝顧幫主。”
周泰此語一出,就等於承認了顧惜朝是青洪幫的幫主。暫時被遺忘的矛盾又被挑了起來。
第二十八章 西雨東日 (下)
雷火大聲道:“顧惜朝不能做青洪幫幫主。”又轉頭對顧惜朝道:“你殺了卷哥、沈邊兒,還有那麼多武林同道,總該有個交待。”
青洪幫長老葛文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