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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做出有危險性的事情啦,再說硏究工作幾乎都是透過電腦模擬進行的。”
“可是隻要一發現有蠢蠢欲動的火山,你們這些火山學者不是都會想靠上去看個究竟嗎?”
優佳吐了吐舌頭。“是啊。”
“果然。”禮子無限感慨地說。
“你就別擔心嘛。”優佳對杞人憂天的姊姊說。“再說如果我被火山燒死了,就沒辦法捐出器官啦。”
“說的也是。”
新山用力地點著頭,在場的人都默默地表示贊同。
聚集在這裡的人,除了優佳之外,在大學時期都同屬於一個社團。那個社團就是到處都有的輕音樂社,包括幽靈社員在內的話,名冊上通常記載著將近四十個成員的名字。在這麼多的成員當中,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在這裡的六個人變得特別親密。
外人都將他們之所以會牽扯在一起的因素歸咎於酒。因為將他們綁在一起的契機是在某次聚會當中,伏見和安東在不經意的情況下知道彼此都愛酒,於是開始有了互動。後來又知道新山非常喜歡威士忌,於是他也加入了行列。不久之後,輕音樂社的靈魂人物,素有酒豪之稱的五月也加了進來,然後下酒菜達人禮子和不懂品酒、但是酒量驚人的石丸也摻上一腳。每當這幾個人聚在一起,談的不外乎都是跟酒相關的話題,因此其他的社員們便把伏見這幾個人稱為輕音樂社的“酒精中毒分會”。
但是,讓這六個人建立起特殊交情的並不只有酒。他們還有其他社員所沒有的共同點,那就是優佳提到的“器官捐贈”。那是“酒精中毒分會”的會員證,是一張代表願意捐贈器官的卡片。
最先提議的人還是伏見。伏見就讀生物系,升上大四之後,就被分派到研究室去,之後就每天進行動物實驗。而當他在解剖實驗用的狗時,突然發現了一件事——生物終歸只是零件的集合體罷了,既然如此,應該就要做有效的利用。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伏見到附近的便利商店去拿了放在櫃檯前面的器官捐贈卡,並寫上自己的名字。“酒精中毒分會”的成員聽說了這件事,對伏見的做法產生共鳴,於是所有的成員都填寫了捐贈卡。所以,伏見在不知不覺當中,儼然成了這個團體的領導人。
“伏見學長果然是讀理科的人。”
新山再度有所體認似地說。“竟然能領悟出生物就是零件的集合體這個道理。”
“也許吧。”安東將啤酒一飲而盡。“對用人格單位來看待人的人類而言,大概怎麼想都不會想到把器官單獨拿出來使用吧?”
“是啊。”這次是禮子發言。“當一個人處於腦死狀態時,自己的器官對自己已經沒什麼用處了,但如果能幫上其他人的忙,感覺應該會更好。”
“我啊,”新山笑著說。“喜歡‘自己死後,器官還在別人的身體裡面繼續存活’的那種感覺。”
五月吃完沙拉,用紙巾擦著嘴。“新山真像個詩人呢。我只是覺得,還能夠使用的內臟如果被拿去火化,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經常拿老鼠或兔子的器官去做實驗,”石丸一邊吃著禮子分給他的一半的肉一邊說。“所以我已經有所覺悟,隨別人怎麼高興用我的器官就怎麼用。”
“既然如此,那就把石丸的器官拿去喂老鼠好了。”
禮子打趣著說。
“石丸不是愛玩水肺式潛水嗎?”新山又說道。“在把器官捐給別人使用之前,就淹死在海中餵魚好了。”
五月補充道。
“魚好像都是從食物的眼睛開始吃起的吧?我可以想像七腮鰻在溺死的石丸的眼窩當中蠕動的樣子——”
石丸大驚失色。
“別這樣,請在這之前把我打撈起來吧。眼角膜在心臟停止之後十個小時之內都可以移植的。”
聽他說得那麼無奈,大家不禁開懷大笑。
“唉,我覺得結果大家都只是為了一種自我滿足。”伏見收起了笑容。“大倉說的沒錯,因為自己不能用了,所以就送給別人,我們無從得知自己幫了別人什麼忙?我們的器官捐贈給什麼人?移植手術是否成功?這都不得而知。如果沒有‘無所謂,一切應該都正順利進行著’的信念的話,根本是做不來的。”
第一章 同學會(下)
“啊,我贊成這個說法。”優佳把她那對黑漆漆的眼睛投向伏見。“我贊成伏見先生所說的,提供腦死後的器官基本上就是一種自我滿足的心態。可是,當我們還活著的時候,也可以在不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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