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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新山的父母就好像在等著新山一樣,待他回去之後,他們就相繼過世了,所以說,新山也算是達成了他本來的目的。
新山拿下眼鏡,點了點過敏性結膜炎專用的眼藥。新山從學生時代就有高度近視,如果拿下眼鏡,可能連石丸跟五月都分不清楚了,所以很少人看過他拿下眼鏡。伏見心中只是有著淡淡的感慨,覺得有好幾年沒有看過他沒戴眼鏡的樣子了。
“其實公務員也沒什麼不好啊。”新山一邊眨著眼一邊說道。“不用加班,還有有給休假,工作內容當然會因單位不同而有差異,不過我目前待的單位倒是非常輕鬆。雖然離成田機場是遠了些,不能像以前那樣輕鬆展開國外旅遊,不過要說有什麼地方感到不滿,我倒是沒有。”
“對了,我記得新山以前經常揹著行囊到東南亞去旅行吧?”
“三不五時就到國外旅行,在國內又喝昂貴的酒,”伏見嘆口氣道。“簡直是比安東還好命的大小少爺。”
“哪有這種事啦!”新山笑著。“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在東南亞學來的,我跟清白純潔的安東學長可不一樣。”
“我衷心地祈禱你別在外國做什麼壞事了,為了北海道的將來著想。”
“快別這麼說。”新山詼諧地搖著手。“我的精力還很旺盛呢,誰叫我還這麼年輕,要我穩定下來還太早了啦。”
唉,伏見嘆了口氣,那是他發自心底的嘆息。太誇張了,五月笑著說。
“可是,新山學長明明可以到東京的一流企業去上班的,我覺得你根本是大材小用。”
石丸也嘆著氣說,可是新山還是一個勁兒地笑著。總之,新山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回北海道了吧?以前他就一直說“東京不適合我”。而他也如自己所言,參加了公務員考試,透過考試之後回到北海道去了。言行一致倒是一件値得讚賞的事情。
所以,在今天之前伏見始終沒能將他的計劃付諸行動。
“五月學姊現在還在筑波嗎?”
“是啊,一樣是受聘的研究員。等契約一到期,我就要‘畢業’了。”
“到時候你要到別的硏究機關去,對吧?”
“也許吧。”
“結果,理科畢業卻沒從事硏究工作的只有我一個嗎?”伏見故意嘆了口氣。“我真是落伍了。”
“伏見先生不是一開始就不打算從事研究工作嗎?”優佳說。“對不對?”
“該怎麼說呢?”伏見一邊說一邊舀著飯,但是飯粒卻從叉子上掉落,灑在桌面上。
“啊,你後悔了。”禮子笑了。
“嗯,確實是這樣啊,”伏見回答道,從口袋裡拿出衛生紙,將飯粒用衛生紙包起來。
“我倒覺得伏見在企業第一線努力奮鬥,比從事無聊的基礎研究要適合得多,”安東說著兀自點頭。“我覺得你做了正確的選擇,是跟醫療相關的風險企業嘛,對吧?”
“嗯,我在裡面負責企劃。”
“沒錯吧?”石丸把身體往前探。“就是那家現在很熱門的企業,對吧?我看過《東洋經濟》的專題報導哦。”
“沒想到你知道的倒不少。”
“報紙的廣告欄裡有健康診斷的標題,我好奇地看了一下,果然上頭有伏見學長的公司名字。”
“啊,對了——”安東好像也想起什麼來了。
“記得是三年前吧?你曾經寄來奇怪的傳染病的檢查試劑,要我當新產品的試用者。”
新山也點點頭,他默默地喝著啤酒。伏見斜眼看著他開口說道。
“沒錯,就是那個東西,現在可是公司裡最賺錢的搖錢樹。”
“那不是很好嗎?”
“優佳還在唸研究所?”伏見把話題轉到優佳身上,他不想多談自己的事情。
“嗯,目前正在唸博士課程。”
“還是火山學?”
“是啊。”
“真了不起,女人竟然跟火山扯上關係。”石丸很感嘆似地說著。
“真是的,優佳老是讓家人為她擔心,”禮子的語氣像個歐巴桑一樣。“為什麼會對那種危險的事情感興趣呢?”
“她又不是印地安那瓊斯,”五月說。“總不會往火山口跳下去吧?”
“不,確實是很危險。”新山搖搖頭。“雲仙普賢嶽爆發時,死了好幾個火山學者——不過,優佳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
優佳露出微笑。那是一個完美、經過刻意設計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