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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期待著它發生。”
“是啊,是啊,這是很恐怖的。”
“昨天晚上我把床拖到房間中央,而且關上窗戶鎖上了門。今天我到這裡來走的是
大路,我沒有膽量——根本沒有這個膽量走花園裡那條近路,我不敢了。所有的勇氣一
霎時全消逝了。已經發生了那麼多可怕的怪事,又來了這個。”
“你指的是什麼,小姐?‘又來了這個’?”
她回答之前沉默了片刻。
“我並沒有具體指什麼。我想,大概就是報紙上常說的那種‘現代生活的緊張感’
吧。太多的雞尾酒,太多的香菸——所有這一類東西使我落到今天這種被人當作笑柄的
神經質的地步。”
她一屁股坐進一張沙發裡,小手指頭下意識地互相絞在一起又鬆開。
“你對我不夠坦白,小姐。你還有些東西沒告訴我。”
“不——我全說啦,真的。”
“有些東西你沒告訴我。”
“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細節都對你講了。”
她說得很當真。
“關於那些事故——那些襲擊你的事,你確實是把知道的全說出來了。”
“那麼,還有什麼呢?”
“可是你沒把心裡的一切,生活中的一切都和盤托出。”
她遲疑地說:
“這,難道有人能辦到嗎?”
“啊,你瞧,”波洛勝利地說,“你承認了!”
她搖搖頭,波洛滿懷希望地注視著她。
“或許,”他狡猾地啟示說,“這不是你自己的秘密,關係到別人”
我似乎看到她眼皮跳了一下,但幾乎是同時她蹦了起來。
“確確實實,波洛先生,我已經把有關這些蠢事的一切細節都告訴你了。如果你認
為我還知道其他人的什麼隱私,或者我對誰有懷疑,那你就錯了。正因為沒有人可以懷
疑才使我神經過敏得幾乎要發瘋。我不是個傻瓜。如果說這些偶然事故並不是偶然事故
的話,那麼我完全看得出幹這些事的人一定就在我身旁。至少是個認識我的人。這就是
恐怖之處,因為我一點都想不出這個人可能是誰。”
她又走到視窗,站在那裡朝外看。波洛打了個手勢叫我別做聲。我想他希望趁那位
姑娘控制不住自己的時機多得到些進一步的線索。
她接著用一種夢囈般的聲音說:
“你知不知道我常有一種古怪的想法?我愛懸崖山莊,總想在那裡編排一齣戲。那
地方本身就有戲劇氣氛。我心裡彷彿已經看見過各種各樣的戲劇在那裡上演似的。而現
在,懸崖山莊裡真的演起戲來了,只不過不是由我導演的——我只是其中一個角色,也
許,是個在第一幕裡就要死去的角色。”
她哽住說不下去了。
“現在,小姐,”波洛堅定地說,“這是不會發生的。這種想法只不過是一種歇斯
底裡罷了。”
她轉過身來,目光銳利地盯住波洛,說:
“弗雷迪告訴你說我歇斯底里嗎?有時她是這麼說的。但她的話你不能全信。有時
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談話中止了一會兒。然後波洛提出一個與上文毫不相關的問題:
“告訴我,小姐,有沒有人想買懸崖山莊?”
“你是說,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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