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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掀起的棺材馬上落下,“碰”地發出一下聲響。
九叔應聲驚醒,從床上坐起來,奇怪地左望右望。
文才攤開手腳,大字趴在床上。鼻鼾如雷。
九叔再四望,到底不放心,跳下床。穿上了鞋子,燃亮桌上的油燈,一手抓燈走往通向義莊的門戶。
棺材底左邊的縫隙仍然壓著一角衣袖。
九叔推門而入正走向棺材的右邊,用燈照著小心細看。
他若是轉到棺材左邊不難有所發現,那一角衣袖卻在他轉過去之前已縮回。
轉到左邊,仍無發現,九叔油燈上下移動,搖搖頭:“沒事啊”
即時又一聲巨響,九叔霍地回頭,急走向寢室那邊。
入房他使看見文才連人帶床板翻落地上,仍然大字的臥著,鼻鼾如雷。
九叔不由搖頭:“原來是你這個小子。”將油燈在桌上放下,接將床板放回,探手將文才的衣帶抓住,一把掀起來,擲到床上。
文才毫無反應。熟睡如故。
“人肥總是笨一些。”九叔嘟哺著將燈吹滅。
文才最害怕就是跟九叔上山去找尋風水好的地方,除了捧著羅盤,他還要揹著那些長短不同的尺杖。
最要命的是九叔往往一找便是六七個時辰,他長得胖,六七個時辰跑下來也真夠受的了。
這一次要替任老太爺找一塊好的山地,九叔頗得更加小心,翻山越嶺,時而看羅盤,時而拿尺杖量度。
文才既忙過不了,兩條腿也跑得發軟,汗流浹背。
九叔終於在一個山坡上停下來。擺頭搖腦。
文才到底忍不住,喘著氣上前問:“師父*你到底要找一塊怎樣的山地?”
“當然最好的就是廉貞發祖,辭樓下殿,開帳起伏,忽大忽小,穿田過峽,蜂腰鶴膝,曲曲活動,中心出脈,特起穴星,尖圖方正,龍虎重重環抱,山水層層護衛::“
文才一面聽一面搖頭,終於一句:“我就是不明白。”
九叔“哼”一聲:“已經消化了才說出來的。”
“那是我的腸胃有問題了。”
“不是腸胃,是腦袋。”九叔一嘆:“你師父我英明神武,想不到::“
文才馬上接上口道:“不是你這個徒弟,我遲鈍又怎顯得你這個師父英明神武?”
“廢話!”
“那麼什麼時候才找到一塊師父你說的那樣的山地?”文才抹一把汗問。
九叔再嘆一口氣:“好像這種大富大貴的山地,正所謂可遇而不可求,找一世亦未必能移找得到的。”
“什麼?”
“就是找到了,也留給自己,待百年歸老。”
“你不是在給任老爺找的?”
“是任老爺的父親。”九叔更正。
文才突然叫起來:“師父,不知怎的,我突然又頭痛身熱::“
“你不能走下去,我們就選擇這裡好了。”九叔隨即將手中木杖狠狠的插進腳前地上。
秋生倒是希望跟看九叔到處跑,那最低限度沒有這麼難受。
這時候他沒精打采的正坐在寶香齋的櫃抬後面,而姑姑則坐在門前正在替一個少女以粉線夾著面毛。
街道上行人往來,兩個怡紅院的妓女經過寶香齋門前,省起了什麼的便往內看看。
秋生不知道這兩個又是怡紅院的妓女,但已如驚弓之鳥,一會才囁嚅著問道:“兩位姑娘要買什麼?”
兩個妓女看看他,耳語了幾句,掩著笑臉離開。
秋生立時明白來的叉是什麼人,無地自容的臉一轉,向著牆壁。
姑姑也這才轉過頭來:“看,又來了,怡紅院四五十個姑娘,輪流到來,也夠你受的了。”
“姑姑”秋生苦著臉。
“你這是自找麻煩,什麼不去偷,偷那些姑娘的內衣褲。”
“這真是冤枉,是大風吹下來的。”
姑姑不管,嘆一口氣:“找也找一個良家婦女,怡紅院那些姑娘只是樣子好看,很難有生養。
你三代單傳,就算不為你死去的父母,也替你姑姑設想。”
秋生頭垂下來。
九叔文才這時候經過了寶香齋。文才難得九叔不再往山跑,看見姑姑也興高采烈地大叫一聲:“姑姑”
姑姑看著他:“文才,什麼事這樣高興?”
文才這時候已經留意到秋生的表情,奇怪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