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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還有那些隨來的婢僕獲得吩咐,連忙著下來。
“爹!這樣驚動你老人家,實在不孝。”任老爺跟著叩了三個頭。
文才忍不住又一聲道:“他聽不到的了。”
“文才”九叔喝住。
“我是說事實。”文才嘟喃著。
任老爺叩過頭,忍不住問九成:“九叔,怎會這樣的?”
“這樣子密封,棺材又是上好的料子,要化?難了!”
“這個穴”
“可一不可再,沒用的了。”
“那便要麻煩九叔你替我再覓過一塊上好的山地再葬家父的了。”
九叔看看任老爺,沉著聲音:“以我著,倒不如就這樣燒掉。”
“不成!”任老爺立即反對:“任家雖然家道中落,還末至於連買山地的錢也沒有。”
“我只是怕老大爺的屍體起變化。”九叔的語聲更低沉。
“那更要趕快丟尋找。”
“你還是不明白。”九叔搖頭。
“我明白你是一番好意替我省錢,只是人死入土為安,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做兒孫的如何過意得去?”任老爺語聲一頓,轉向其他人,“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當然點頭稱是。
“好吧”九叔無可奈何的:“老太爺暫時便存放在我那兒,明天一早我便替老太爺找一塊好山地,早日下葬,待他安息。”
任老爺這才露出微笑。
“文才秋生”九叔一聲吩咐,走到香案前。
文才秋生左右齊上,將福金鋪成兩行。
“起棺”九叔接喝一聲。
一切弄妥已經是黃昏,所有人都已離開,只剩下文才秋生兩人。
他們仍然有工作未了,文才將紙錢燒著一把一把撤上半天,秋生則捧著一大把線香,三炷三炷的插在墓穴的周圍。
文才一面撒一面嘟哺:“這個任老爺也算孝順的了,這批金銀衣紙燒下去。老太爺在下面真夠威風的。”
秋生接一句,說道:“最要緊是生前孝順。”
“聽說任老爺生前也是很孝順的。”
“什麼任老爺生前,應該說是任老爺在老太爺生前。”
“你明白我的意思便成。”文才將最後一堆福金燒罷,拍拍雙手站起來:“總算燒完了。”
秋生這時候亦已將香在墓穴旁邊插遍一圈,應一聲:“我也成了。”
文才隨即叫起來:“秋生,你這是怎樣插的?”
秋生回過頭去:“你在說什麼?”
文才手指著插在墓穴旁邊的香,道:“你看,三炷點一炷,偷懶也不是這樣。”
插在墓穴旁邊那些香,果然三柱中兩住長長便熄去,只有一柱燒到短短的一截。
“怎會這樣?”秋生奇怪:“我插下丟的時候,柱柱都是燒著的,你看。”
他接將裡下來的香舉起,果然一柱都是燃燒著。
文才說:“這就真的事有蹊蹺了。”
“師父說過這些香是插來預卜吉凶的,燒成這樣子,一定要跟他說。”
“這如何說得清楚,拿回去給他看好了。”文才拔起了其中三柱香,一轉身。馬上被秋生手中的香灼了,大叫起來:“你這是存心要我的命。”
“插剩這些。”
“丟掉算了。”文才一面前行。
秋生左看右看,順手將香往旁邊的墳墓前插下:“便宜你好了。”
“謝謝”一個幽幽的聲音自墳墓內晌起來。
秋生似乎聽到,又似乎沒有聽到,不由自主的一望,總算留意到墓碑上的字。
“張小玉。享年十九歲,這麼年輕啊。”秋生搖搖頭:“真可惜!”
“用不著可惜。”那個幽幽的聲音又傳來。
這一次秋生聽清楚了。左右一看,並無發現,越想越心寒,打一個寒禁,急忙拖著文才離開。
夜色這時候已降臨。
蒼茫夜色中,一個長髮披肩的少女出現在張小玉的墳墓前面。由無到有。
道樣子出現的,當然不會是人。
一入夜,義莊的氣氛,便變得陰森起來,到底是停屍的地方,停放了那麼多具棺材。
任老太爺的棺材也就停放在堂中,供桌上放著祭品,還有香燭等物。
九叔也就坐在一側桌旁,燈光下細看秋生拿回來的三炷香,長嘆一聲:“燒成這樣子,就是催命香,十天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