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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能進城,她也出不了城去找她的女兒。這個小女孩在光華門,那裡的戰鬥最激烈。另外一名來自三岔河的婦女發瘋似的找她的母親。她在我們學校沒有找到她的母親,我們把她送到聖經師資培訓學校去了。
明天很可能將發生激烈的戰鬥,日本人將會盡全力攻入城內(後來從福田那裡瞭解到,日本的先頭部隊的確在12月10日佔領了光華門,但又被擊退了)。
12月10日,星期五早上7時30分。我原以為入夜後會有持續的炮擊,但除了偶爾有人在街上走動外,夜裡出奇地安靜。上午7時,空襲警報響了起來,但沒來飛機。此刻,我能聽見南面的機槍聲。
天氣依然溫暖、晴朗,這對流浪街頭的難民來說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上面一段應該刪除。吃早飯的時候,別人都說夜裡槍炮聲不斷,一直持續到凌晨4時。顯然我過於疲勞,沒有聽見。)上午難民繼續擁來。舊的教師宿舍快住滿了,中央大樓也開始住人。《芝加哥每日新聞報》的記者斯蒂爾(Steele)早上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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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記1937(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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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前門外,難民們在搬磚頭,準備砌房子。很快,磚變成了一間間小屋——不需要瓦匠,然後再用一兩張蘆蓆蓋頂,就有了自己的屋子,有了享受天倫之樂的地方。但他們沒有意識到,這可不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他們很自豪地邀請我去參觀了其中幾間屋子。街上擠滿了帶著行李的難民,這使我想起了村莊裡的廟會。
下午,F·陳和我去了安全區的西部邊界,幫助插上安全區的界旗。我們希望明天所有的中國軍隊都能撤走,這樣,我們就可以給交戰雙方發電報,說明這一情況。
當我們在外面的時候,遇到了嚴重的空襲,幾枚炸彈落在神學院的西面。我第一次聽見了呼嘯而落的炸彈聲,還看見了高射炮吐出的火舌。當飛機在我們頭頂上的時候,我們躲在了墳地裡。
在白天大部分時間裡,槍聲大作,據說日軍離光華門很近了。城市周圍的大火燒了很長時間。今晚,西面天空被大火映紅了——正在摧毀城牆附近窮人的房屋。馬吉說,他的院落指馬吉在挹江門附近的住宅。看起來像是在一片餘火未燼的廢墟中的一座孤島。
在今晚的記者招待會上,有人提到了在城市易手時窮人的問題。在未來的幾個月中誰將照料他們?被困在城外的那個12歲小姑娘的母親在我們大門外站了幾乎一整天,她審視著人群,期待著看到她女兒嬌小的身影。
12月11日,星期六猛烈的炮火夜以繼日地轟鳴,城裡城外一片槍炮聲,尤其是在城市的西南部。在我們學校所處的小山谷裡,炮聲聽起來不那麼響,也不那麼恐怖,但整個城市的情況卻很可悲。馬吉說,在福昌飯店、首都劇場門前以及新街口廣場,橫臥著許多屍體。入夜,城市東南部激烈的槍炮聲似乎結束了。他還說,下關尚存的部分今晚將被燒燬。我對這種破壞造成的痛苦怒火滿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們的飛機一架也沒有了原文用signal(訊號),但根據上下文,應為single(單一)一詞。,而日本飛機卻徑直飛來。
難民們繼續擁入我們的校園,到中午已達850人,除此之外,還有3戶人家住在東院,約120人住在鄰里中心內。我們正在北面兩幢宿舍樓之間用蘆蓆搭個棚子,讓我們熟悉的人在裡面賣食品。儘管我們多次施加壓力,設在我們學校大門外的粥廠仍沒有開張。難民們似乎對安全區有一種天真的想法,認為在空襲時站在馬路中間也不會有事。在今晚的記者招待會上,大家催促我們要告訴難民們呆在屋裡,或躲在牆後。
今天為《芝加哥每日新聞報》寫了一篇短文,還把38名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僱員名單送給了美國大使館,大使館工作人員將為我們製作臂章。
下午4時。我決定到南山公寓,儘可能將值錢的東西藏到閣樓裡。一些忠實的工人和我一起去了那兒,不到兩個小時,我們就把大多數值錢的東西搬了上去。我們打算在房門口放些東西。
我們將凱瑟林的鋼琴留在了起居室,這架鋼琴在1927年的搶劫中被損壞過,這次也許又將遭受同樣的命運。
在今晚的記者招待會上,我們有20人——都是外國人,除了4名記者、2名德國人、1名俄國小夥子外,其餘都是傳教士。貝茨報告說,中國軍隊指揮部已經失靈,情況令人沮喪。
下級軍官拒絕服從衛戍司令的命令,士兵與大炮沒有撤出安全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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