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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沒有電,很遺憾,我們無法聽全國基督教委員會的廣播。
晚上11時。當我快要寫完這些時,我能聽見抬水泥的苦力們喊號子的聲音。他們正在不遠處修建防空洞。中國首都的確將其基礎建造得越來越深,中國不會輕易屈服。
幸運的是,看起來今夜月亮不會出來了。今天是陰曆二十二,因此,這個月沒有幾夜會有月亮了。
9月27日,星期一由於今天看起來很適合空襲,7時~8時30分,我去辦公室打字。我想把日記的第三部分寄出去。
上午10時~11時。從空襲警報至解除警報這段時間裡,我去了中央樓的地下室,聽到遠處的轟炸聲,可能是浦口火車站或是那個方向的化工廠。
中午12時~下午1時。我們正在去食堂的路上,這時警報響了起來,因此未能去吃飯,而是在防空洞裡坐了1小時。日本飛機又在遠處轟炸,我們聽不出在什麼地方。我記起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我希望別人不要想起這件事。然而情況並非如此,程夫人還記得,她為我們大家準備了麵條。
下午3時~4時。斯邁思來了。他、吳博士和我討論了救濟委員會的人事問題。傍晚,一些高階官員來問吳博士,是否可以幫助他們在附近找到辦公室。由於我對鄰里比較熟悉,吳博士讓我帶他們到附近的一些空房子去看看——在我們學校的南面。我們去了,但發現所有的房屋都被人租用了。後來我們又去了另外兩處以前是空置的房屋,但也住滿了。正如我以前說過的那樣,這一地區享有安全的美譽,這意味著越來越多的人要求到金陵大學和金陵女子文理學院來,或是在附近租賃房屋,或是就住在學校。這成了這兩所學校一個頭疼的問題。
下午5時45分。我去呂錦璦家吃晚飯。她是在目前這種形勢下於一個星期前結婚的。
晚上7時30分。吳博士和我去看貝茨,他剛從上海回來。在兩個小時的談話中,我們不斷向他提問。他認為除非西方國家在經濟方面施壓,或是俄國出面,否則日本必然會在南至黃河甚至隴海線建立另一個緩衝國,此外還對全中國實施相當多的限制。日本領導人真正擔心的是共產黨俄國,部署在滿洲北部邊界的日軍比部署在中國本土的還要多。為了對付北方的威脅,日本還保留著一支更年輕、訓練更有素的部隊作為預備隊。
金陵大學仍準備在10月4日開學,對此我很高興。今晚下著雨,下半夜不大可能有月光了。
在我回家的時候,我注意到街上空無一人。
9月28日,星期二除了修建防空洞的工人的號子聲外,夜裡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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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記1937年(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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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焦急地等待武昌方面的來信,因為,自從那裡被轟炸後還沒有收到他們的信,為此我們非常擔心。我們知道我們的學生在那兒擠在一間不大的宿舍裡,而且他們可能還沒有防空洞。
我們希望魯絲和弗洛倫斯今天能從青島動身去上海。我們已經多次詢問怎樣用最佳方式將她們的衣物和書籍寄到上海,近來,人們不知道哪種方式是安全的。現在從南京寄往上海的信是每天早上6時由卡車運送的。鐵路線上有幾座橋壞了,乘客必須下車走很長一段路。整個上午沒有工作,這是一個最受歡迎的變化。
中午12時。我們剛要去食堂,緊急警報響了起來,但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決定先吃午飯,並認為,當我們聽到炸彈爆炸時,還來得及跑到地下室。飯已經端了上來。不久,勤雜工跑來說,他接到電話,這是第一次警報,不是緊急警報。即使知道還有不少時間,我們也無法慢慢吃了。到12時30分,我們聽到了轟炸機的聲音,我們不得不在防空洞裡呆到2點鐘。我讀報紙,吳博士看信和寫信,而那位木匠則美美地打了一個盹。
下午3時剛過,我去了南門教堂,該教堂的牧師來自衛理公會教派,是位女性,實際上她是我們學校的畢業生,也是市立醫院的社會工作者。我們討論了一些問題:每次轟炸後,由教會工作人員負責照顧空襲中父母雙亡、並被送到市立醫院的孩子。另一個問題是為空襲後一無所有的人提供衣物。這位牧師說,她們的工作人員10人中至少有8人已撤離到內地較安全的地方去了。由於撤退,她的婦女組織幾乎已不存在了。在此之前,她的教會募集了不小的一筆錢,用於購買急救裝置,她們還在教堂和社群建築的地下室準備了防空洞。
在從南門到我們學校的路上令人沮喪。到處都是防空洞,有些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