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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的轉變。艾倫·克勞斯——骷髏會會友,回憶克里對越南戰爭表示出越來越多的疑問:“當(總統)約翰遜逐漸增兵越南時,克里總會無意中譴責這次戰爭,甚至懷疑我們以後去越南的意義何在。”
克勞斯清晰地記得克里的談話,因為這種關心在以自我為中心的骷髏會中很少見。“這些精英中的精英都是從耶魯高年級中精挑細選的,他們早已習慣於只關心自己的事情,可能認為一切都是圍著他們轉的。”克勞斯說。但是克里促使這一群精英去關注越南。“我覺得我們的所作所為讓他警醒了。他看到我們懵懂無知,懷著善良的意圖走進越來越深的沼澤,他覺得應該提醒我們了。我記得他的話並不是反對我們的所作所為,而是響亮的號角:‘嘿,朋友們,這已經發生了,這是要定義我們這一代的時刻,是很關鍵的時刻。’”
1966年初,克里被選出代表年級在畢業典禮上致辭,這是極高的榮譽。可是克里最初的演講稿充滿了索然寡味的空虛言論,絕不是個讓人難以忘懷的佳作。
“我們不需要崇高的召喚去做偉大的事情,我們只需要些微刺激去做對社會有益的事,也就是說讓你生存的條件更好。”該原始演講詞被刊登在年級年報上,說:“我不會嘗試去告訴大傢什麼永恆的真理,這些真理會讓你們循規蹈矩,效忠職守。我的目的只是去挑戰,而不是傳道;去質疑,而不是作答。”
以克里的實際水平而言,這幾乎不算是一篇合格的演講稿。幾個星期以來,克里一直在想演講時他是否應該提到越南,是否應該質疑國家的決定。在骷髏會成員最後一次去旅遊的途中,這些問題還一直困擾著克里。他們利用假期去聖勞倫斯海域的鹿島。該島佔地40英畝,是骷髏會的一處固定地產,島上設施很齊全,有房間,有壘球場和網球場,有圓形露天劇場,還有15英里長的跑道,標著骷髏會的密碼——332。
克里和潘興照例形影不離。但是一天,他們邀請會友邁克爾·多爾比和他們一道去聖勞倫斯划船。多爾比答應了,等他發現他是和兩個熱愛冒險的人出海航行時已經太晚了。“我們在聖勞倫斯河上,那是很大一片水域,有很多大船。”多爾比回憶道,“潘興完全率性任意,帶我們三人上了一艘帶發電機的小艇,瘋狂追趕那艘大船,拼命地向它衝去。我嚇壞了,覺得我們快完蛋了,他是那麼瘋狂。約翰裝作相當緊張害怕的樣子,就在最後一秒,約翰緊急調轉船頭。這兩個人徹底耍了我,我這輩子都沒這樣害怕過。約翰很善於在幽默和嚴肅之間來回轉換。”
事實上,克里在這次小島之旅中一直想著很嚴肅的事情。他覺得如何致辭是次要的,他應該仔細想想美國對越南使用武力的政策是否正確。
其實,這個問題克里已經想過很久了。他在冷戰最緊張的時候隨父母在柏林居住,後來他父親也因為不贊成動用武力而離開了外交崗位。當時大多數人似乎對戰爭都持肯定態度,克里對越戰的反感也許是因為參議員羅伯特·F。肯尼迪。他在1966年1月31日公開質問總統約翰遜的戰爭政策約翰遜重新開始對越南進行轟炸,肯尼迪說這是“導致美國走上不歸路的第一步,而這條路會給全人類帶來災難”。
克里開始寫一篇新的演講稿,並將稿件給多爾比看,徵求他的意見。
“出於某種原因,他讓我幫忙一字一句地修改,我記得我們在語法上作了一些修改。”多爾比回憶道。“他說:‘你沒有領會,我要這樣說。’他確實這樣做了,我相當震驚。”
1966年6月12日,克里交上了新的演講稿。
“過度的孤立也會變成過度的干涉。越南戰爭恰恰說明我們的決策制定者正把美國人民推到一個奇怪的角落如果我們不幸失敗,這將不是領導者的錯誤,而是那些在背後懷疑領導者決策的質疑者們的錯誤。”然後,在提到他媽媽輾轉逃出納粹的侵略時,他說道:“我認為,美國必須明白,這種適用於西歐的干涉政策並不能在世界其他國家取得同樣的效果。”
隨後他又暗示自己會去應徵入伍,克里補充道:“我們並非不想服役。我們的問題是我們究竟在為什麼服役。”
克里對美國政策的批評很引人注目。當時,反對美國戰爭政策的人很少,民眾普遍認為對越戰爭志在必得,一批英雄會從軍隊中產生。這篇演講也顯示了克里對越戰看法的逐漸成熟。
他的爸爸理查德也是堅決反對越戰政策的反戰人士,1996年,即他去世的前四年在接受《環球報》採訪時說,克里剛入大學時對美國的政策全心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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