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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我是心理診所的莫醫生。”
莫醫生,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剛才又被他一嚇,停頓了許久才想起了那個所謂的心理醫生。
“哦,原來是你,剛才怎麼回事,那種怪聲音?”我希望他回答電話有毛病。
“對不起,嚇著你了,那個嘛,也沒什麼,我是在考驗你的意志。”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抖,也許在笑話我呢,或許根本就是一個惡作劇,真討厭。
“拜託你下次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打電話給我什麼事?”
“按照我給你訂的治療計劃,你今天早上應該來診所接受治療了。”
“你給我訂的治療計劃?我可沒有說我要繼續治療,更沒說要訂什麼計劃。”
“但我知道你需要治療,我不騙你,你真的非常需要,否則的話你會很危險的,你明白我說的意思。而且現在我不收你錢,等我認為你治療成功以後再結賬。”
“到時候就宰我一刀,是不是?”其實我說話是很少這麼衝的,但我實在有些氣憤了,他憑什麼說我一定有病。我剛想說拒絕的話,電話那頭的他卻搶先說話了:“其實,是ROSE提醒我要給你打電話的,不然我還真有些忘了。”
ROSE,我的腦海裡迅速出現了那張臉,ROSE——我輕輕地念著。
“你說什麼?”
該死,讓他聽見了。
“對不起,我是說,我馬上就來。”
“那好,我等著你,再見。”他掛上了電話。那頭的“嘟嘟嘟”聲讓我完全清醒了過來。我看了看錶,天哪,7點鐘還沒到,莫醫生不會有什麼工作狂吧。
我費勁地爬了起來,磨磨蹭蹭地到了8點才出門。半小時以後,我到了診所,進門又看見了那個叫ROSE的女孩。
“早上好。”她向我打著招呼。
“早上好。”我低著頭回答,卻不敢多看她,好像欠著她什麼似的。
“非常不巧,剛才已經有幾位來治療了,你是不是在這裡等一會兒。”
“哦。”我的木訥讓我說不出話來,尤其是在她面前,我只能呆呆地站著。
“請坐啊。”她指著一排椅子。
我坐了下來,不安地看著天花板,裝飾很美,鑲嵌著類似文藝復興風格的宗教畫;聖母懷中的聖子,還有諸天使,我沒想到莫醫生還有藝術方面的愛好。
“請喝茶。”ROSE給我泡了一杯茶,我輕輕地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我注意到彎腰遞給我茶的時候她兩邊的頭髮尖幾乎掃到了我的臉上。還有,就是她身上的香味,那種香味實在太熟悉了,是任何人和任何香水都無法模仿的,這種香味我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現在她是第二個。那是一種天生的體香,從肌膚的深處散發出來的。聞到這氣味,對於我,卻像觸電一般,立即墜入了記憶的陷阱中,我有些痛苦。
過了好一會,我們一直沒有說話,她坐在辦公桌前看著什麼資料,我注意到她好像也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我。我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喝了一口茶,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如果是平時,別人給我泡的茶葉我是從不碰的,我知道這不禮貌,但我實在沒有喝茶的習慣。
半個小時過去了,這個房間裡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儘管有兩個大活人。我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手錶上秒針的走動聲,我終於忍不下去了,也許莫醫生壓根就是在捉弄我。我站了起來,對ROSE說:“對不起,我能上去看看莫醫生的治療嗎?”我用了一個婉轉的說法。
她顯得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沒關係,請上去吧。”
我輕輕地踩著樓梯往上走,儘量不弄出聲響。我在樓上的那扇門邊停了下來,仔細地聽著房間裡面的動靜,好像有人在說話,但聽不清。我思量了片刻,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開了門,我以為還是會像上次一樣一片黑暗,但這次不是,充足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房間裡一覽無餘。莫醫生還是坐在大轉椅上,撇著嘴,像個帝王一樣看著地上的三個人。
地上的三個人很奇怪,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頭,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還有一個年紀與我相仿的小夥子。他們都盤著腿坐在蒲團上,雙眼緊閉,就像是在廟裡拜佛,或是和尚打坐。
那小夥子正閉著眼睛說話:“馬路上的煤氣燈亮了起來,一些印度巡捕在巡邏,我坐上一輛黃包車,輕快地穿過霞飛路,最後在一條小馬路邊停了下來,我給了車伕一個大洋,這夠他拉一天的車了。我走進一條巷子,有一棟洋房,我圍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