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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道理!可是,來之前,主簿廖大人三番五次登門拜訪,對本官說這杜文浩庸醫故殺人,為害一方,不可輕饒,定要狠狠治治他!”莊知縣聲音更低了,含糊續道:“他說這話,‘份量’不輕的哦!”
侯師爺當然知道這分量指的就是賄賂,微微一笑:“東翁,事情沒這麼簡單!龐大人與廖大人二虎相爭,明裡暗裡由來已久,這杜先生只是他們相鬥的一枚棋子而已!個種曲折,並非廖大人和這許四海所說,東翁自當明察,以不傷同衙和氣為好!”
“嗯,那偏向何方為好?”
“兩弊相衡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劉捕快是抓捕賊寇負傷,本案爭議的就是這件事,杜大夫是為救治這劉捕快被告到衙門,捕快們對此頗有微詞,龐縣尉也絕對不會坐視。又聽說這杜大夫醫術當真有些名堂,是否真是庸醫故殺人,還得審了看。特別是,前些日子龐縣尉率捕快擊斃逃竄到我縣的數名賊寇,立功甚偉,據悉上頭對他很是賞識,有提攜之意,將來變數尚未可知,故一動不如一靜!東翁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哦,有道理!”莊知縣捋著稀稀落落的幾縷花白鬍須,恍然大悟,“那此案該如何瞭解?”
“先聽,——再和稀泥!最後——不了了之!”
正文 第69章 顛倒黑白
“嗯好辦法!”莊知縣點點頭。
侯師爺退在一旁,莊知縣咳嗽一聲,道:“杜文浩,本官念你行醫治病有功,許你不跪!”
杜文浩大喜,急忙躬身謝過,站在一旁,瞧了那侯師爺一眼,見他對自己使了個眼色,頓時想起剛才雷捕頭說過,龐縣尉已經和這師爺打了招呼,看來有效了,免了一頓板子。
許四海有些不快,但這是知縣大人的決定,他也沒辦法。莊知縣也瞧見了他的臉色,想了想,對許四海道:“許大夫,你既然是前科舉人,本縣許你坐下說話!來人,給許先生抬把椅子來!”
衙役忙從後堂抬來一把椅子放在許四海身邊,許四海躬身謝過,臉色和緩不少,撩衣袍坐下。莊知縣這下找補,也就把這下跪的事抹平了。——杜文浩不跪,站著,許四海則坐著,這差別也就出來了,兩邊都滿意。
莊知縣道:“原告,你們狀告被告杜文浩庸醫故殺人罪,就把事情經過一一道來吧!”
許四海拱手道:“大人,劉老漢的兒子劉捕快,為抓賊寇,英勇負傷,送到他五味堂救治,當時劉捕快受傷不重,完全可以湯藥治癒,但他譁眾取寵,逢人便說他擅長上古神醫華佗神技,騙取劉老漢一家信任後,明知輕病而重治,破開人的腹部檢查,當發現腹腔內並無臟器受損,劉捕快只是皮外傷之後,為了掩人耳目,他竟然慘無人道地割下了劉捕快的脾臟,然後用刀在上面切了幾刀,謊稱脾臟破裂,致使劉捕快輕傷成重傷,生命垂危,命不久矣!可憐劉捕快沒有死在賊寇的刀劍之下,卻要死在這庸醫的手裡!””
許四海說的聲音很大,大堂月臺下旁聽的眾人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一個矮個子黑衣人躲在人群中,高聲叫道:“庸醫故意殺人,和打家劫舍的賊寇有什麼分別!應該千刀萬剮!”
幾個地痞混混模樣的跟著起鬨:
“對!殺了這庸醫!”
“吊死他!”
杜文浩氣得簡直要吐血,但記住劉捕快的提醒,依舊繃著臉一言不發。
那黑車矮個探出頭來,又叫了一聲:“應該也把他脾臟割了!”
幾個地痞跟著起鬨:“對對!割了他脾臟!”
“把心肺也割了!”
不過,大部分旁觀者並沒有摻和,有的抱著雙肩瞧熱鬧,有的用同情的眼光望著杜文浩,傻胖在下面指著那些起鬨的人叫道咒罵:“媽的,幫著落井下石,不得好死!”
那幾個地痞見他身高馬大,倒也不敢和他對著幹。
許四海擺擺手讓臺下肅靜,接著道:“劉老漢帶著親屬去五味堂,想要回劉捕快,竟然遭到掌櫃的野蠻拒絕,說是這是他杜先生的意思!——他的什麼意思?無非是殺人滅口,死無對證的意思!”
“殺人滅口,天理難容!”躲在人群裡的矮個子又帶頭起鬨,“這樣的人不砍頭,還有王法嗎?還有”
剛說到這裡,矮個子漢子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他發現他的下巴已經掉了,說不出一句話,同時,身後傳來一個女子低低的冰冷的聲音:“許矬子,你敢再說亂說一句,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