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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惡寒入體,我嚇的呼的坐了起來。
天空已經大亮,帳篷外依舊稀稀啦啦的下著雨,吧嗒吧嗒打著帳篷。
驚夢?又是一場驚夢?
我恐慌的扭著頭,四周亂看,恐怖的女鬼已經不在了,也根本不會存在,我長舒了一口氣。
“又做春夢了?”是老黑的聲音。
我扭頭去看他,他手裡拎著豆漿油條,眉飛色舞的看著我,這是我的搭檔王鐵軍,一個面板黝黑擁有一輛麵包車的男人。他也是大學畢業後來到這裡的,作為難兄難弟私下裡我們關係很好。因為每天在炙熱的陽光下工作,原本黝黑的他,變得更加黝黑了,工地上沒人喊他的名字,而是稱他老黑,黝黑的黑。
我皺了皺眉,夢境是那麼真實,一時半會兒還沒緩過神兒來:“操,天天他媽的做噩夢。”
老黑把早餐遞給我:“看來你是天門村嚇到了,洗漱一下趕緊吃飯吧,要上工了。”
我推開被子接過早飯,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九點鐘上工,看了看錶,八點三十。
我叫那凌,乳名那二狗,小時候體弱多病,是姥姥取得賤名,說是好養活。大學畢業後的我正式失業了,幾經周旋來到這個建築施工隊做了一名公路勘測技術員。說是技術員,其實你隨意在人群中拉出來十個人,九個都能做這行,毫無技術性可言。
洗洗涮涮吃了早飯收拾收拾已經快中午了,天空依舊鬱郁的下著小雨,這種鬼天氣根本沒有辦法施工。
我和老黑像兩隻陰霾的老鼠,蹲在工地帳篷裡吹著牛皮抽著悶煙仰望45度角天空,
雨點啪啦啪啦的打著帳篷,一會急促的如樂手的鼓點,一會稀落的像前列腺患者分叉的排洩物,
老黑輕彈著手中的香菸,對我說:“二哥,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鬼?”
我斜靠著支撐帳篷的鐵桿子,說:“當然有,我昨天晚上就看到一個紅衣女鬼,嚇死我了。”
老黑伸過手來,搭著我的肩膀,安慰我說:“別亂想了,你就是被天門村的事兒嚇壞了,哪有什麼盜壽的,要是真有這種好事,這個世界上得有多少上百歲的老妖怪!”
我掏出脖子裡的木牌,給他看:“你別不信,喏,這是我姥姥給我的護身符,我小時候身體虛,差點養不活,這玩意沒少救我。”
說到這裡,我又想到姥姥當時眼中閃爍的淚光,她從懷裡掏出這塊木質的方牌遞給我,轉身向院外走去,蹣跚的腳步裡充滿了歲月的痕跡,瘦弱的身形依靠在院外的門框上,孤獨而淒涼的背影像是在等待歸來的情人兒。
我接著說:“小時候在鄉下,我們那個村裡有片梨園子鬧鬼,梨子疙疙瘩瘩掛滿了樹,就是沒人敢進去,裡面太邪了,很多人自以為膽大進去摘梨,結果全被吊在樹上吊死了。後來來了個姓秦的道長,把自己的左手斬下來埋在那塊梨園子裡,就再也沒鬧過鬼了,村裡人都說那叫孤掌陣法,專門鎮惡鬼的。再後來秦道長走了,把這塊木牌留給了我姥姥,我姥姥又留給了我。”
第5章 老墳圈裡的怪洞
老黑蜷縮了身體,伸過頭說:“我說二哥,這也太邪乎了吧?把手都砍了?那片梨園子現在還有嗎?”
我點了支菸,把那塊不知道什麼木頭做成的木牌握在手中,牌子的木色裡隱隱透著一股血紅,這是常年把玩揉搓形成的包漿,木牌長6厘米寬3厘米,我拿卡尺量過,木牌正面刻著八個大字:“真空家鄉,無生父母”,背面用小字刻著:“一動五雷入九天,收天天崩,收地地裂,收人人無生,收鬼鬼自滅。”我把木牌舉起來給老黑看:“孤掌陣法這事兒可是真的,別以為我是胡謅,那塊梨園現在還有,聽說我們老家最近搞開發想把林子蓋個沿河的度假村。關鍵是咱這牌子,看著沒?油光鋥亮的,肯定是塊好寶貝,小太爺以後隨便賣了就是個幾十萬你信不信?”
老黑笑著說:“信了你的邪,這種牌子在文化大市場你要多少?要多少有多少,五毛錢一個還是童叟無欺的。”
我也笑了:“也就是個念想,每次想我姥姥的時候就看兩眼,唉,生死離別多,消不盡,幾時休。”
老黑甩了甩手向遠處走去:“你就別酸鄒鄒的了,我去撒個尿。”
天空依然下著小雨,烏雲遮擋住了太陽卻無法遮擋它的光芒,幾絲耀眼的餘暉從厚厚的雲層中穿過,灑向大地。
遠處是一片空曠待修的公路,這種天氣無法施工,工人們早抱著喜悅的心情哼著小曲兒回家休息去了,公路兩旁的農田因為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