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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牽著我的手,同我一起朝大姨深深地鞠躬,便宜的素色洋裝,在熱烈陽光下曬得微黃。
『姊,我不要家產,給我一筆供我孩子讀書的錢,我立刻走。』
『哈,孩子?』大姨鄙夷地瞧了我一眼:『還不就是當年你被人擄走個把月,和強暴犯生出來的孽種,值不值啊?你帶他來,是想汙了咱韶氏家門?我告訴你,這裡不歡迎你。』
『求你了,姊,求你了』母親低垂的臉孔,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不喜不怒,不嗔不悲,活像個瓷娃娃,連哀求也是一派淡然。
從大姨口中吐露的訊息,我理解到,我的出聲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期待,我使得母親在重視貞潔的親友鄰居面前幾無立錐之地,最後終致被趕出家門自生自滅。
因此,年輕氣盛的我曾經一度懷疑,或許,總是冷漠的母親,對我只有憎恨,沒有愛吧。
她從不為此辯解,我就一直如此深信。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爺爺的確有將家產的一部分,記在我母親的名下,但那群人並不想如實奉送,逼母親簽了一份放棄繼承的檔案,換取供我讀書的三十萬,我靠著那筆錢以及自己爭取的獎學金,成就了我的現在。
而母親,在我上高中的第一天,便因工作過勞去世了,除了一間破爛的矮房,什麼也沒留下。
同時我領悟到,原來母親早已竭盡所能,只求讓我溫飽,證明我當初懷疑她的想法真是愚不可及。
母親自頭至尾,都是一個不擅長表達情感的,溫柔女性。
我從來不曾有機會好好把握得來不易的親情,所以我更珍惜從小鹿身上得來的愛情,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戰戰兢兢,就怕哪一天,會驟然失去。然而我想和小鹿平平淡淡過一生,卻是這麼不容易,最後還得莫名奇妙被人關在這裡!
我使勁地咬牙,強忍著滿腔的憤怒,我知道現在的我,沒有條件大聲抗以,更別奢望逃離這個地方,只能被動地等待時間流過。將頭埋入膝蓋中間,強迫自己冷靜,不要浪費多餘的體力在對現狀毫無幫助的情緒上。
此時,緊閉的門突然間發出轉動們把的細微聲響!
我警戒地抬起頭,眯折眼睛注視前方,大門開了一人大小的縫隙,待外頭晃動的人影鑽了近來之後,就重新恢復滿室的黑暗。
細碎的腳步聲朝我接近,我輕輕乾澀的喉嚨,低聲喊:「誰?」
「是我。」那人也壓低嗓門:「吉賽兒。」
手電筒的光芒,懵然由下至上開啟,陰森森地映出吉賽兒巴掌大的臉:「幹麼嚇成這樣,我不是說了我是誰了嗎?」
話雖如此,但眼前不遠處一張浮在半空中活像拍恐怖片的慘白麵容,就連我這不怎麼怕鬼的人,心臟都不免瞬間麻痺了兩秒。
「我都查清楚了,外頭的守備每七小時輪班一次,中間會有半小時到一小時不等的空檔,等你養好體力,就可以藉機會逃出去,記住,你只有一星期,超過這時間,我也就不了你。」吉賽兒絲毫不拖泥帶水,快速並清楚的說完此行的重點,同時將一些必要的東西交給我:「哪,這是手銬和門口的鑰匙,收好了。還有這是整棟建築物的平面圖,花時間研究一下,上頭畫叉的地方就是你的所在地,黑點是守備固定站岡的位置,至於會走來走去的傢伙,你就自己隨機應變吧,只要出了大人直走穿過樹林,就可以見到大馬路,這幾天可能會比較混亂,不過大致上就這樣了。這知懷錶也給你,從下一個小時開始計算輪班的時間,我走之前會把手電筒留下,省著點用啊!」
我將物品仔細藏在身體各部位,內心充滿疑惑,吉賽兒是半獸,見黑衣人對他的惡劣態度,想必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也受了不少折磨,但怎麼會
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你怎麼會來?還能夠拿到這些東西,你」
不等我問完,吉賽兒便打斷我,語氣倔傲地說:「我自然有辦法,你少管。總之,我能幫的就到這兒,不想等死的話,就機伶點。」吉賽兒說完,將手電筒熄了塞到我掌中,它要走了。
「等等,那你呢?」
「我有事要辦,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回答的是暗室內冰冷的空氣,美麗的鸚鵡留下一絲醉人的香氣,便消失無蹤。
接著三天,翁友道不曾『召見』我,除了固定給我送三餐的人會出現以外,我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儲藏室內安安靜靜地度過,一是蓄存體力,二是等待脫逃的時機。
這段期間,我逐漸察覺,這裡雖然看似組織嚴密,但實際上像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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