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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裡也長不出高粱玉米,你那字裡行間,也生不出蔥花油鹽來。”張弘毅聽他媽媽說這些,根本聽不進去,雖然沒有頂嘴,可是心裡不服氣,“寫文章是十年不發市,發市吃十年的事情。”
刊物停辦後,張弘毅很冷靜的反思這些年他的人生道路,再重新考慮他母親說的話,覺得句句在理:“不論你幹什麼,都要吃米才能活著,這恐怕是大道理吧。”母親年齡一天大一天了,男子漢連自己都不能養活,那算什麼男人。他清醒的認識到,文學這個東西,是個“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的海市蜃樓的東西,渴了不能當茶喝,餓了不能當飯吃,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總不能讓母親養活自己吧。他決定洗手不幹了文學了。他透過這些年的生活的歷練,他清醒了許多,創作雖然小有成績,但是越寫越窮,越窮越寫,又沒有固定的工作,耽誤了他的很多時間,他想想他的同學,不論做什麼事情的,都比他強,他才認識到文學這個東西,作為愛好不失高雅,但是作為謀生的手段,那非把人餓死不可。文學只是謀生的敲門磚,一旦把門敲開了,就要丟掉他,手段就是手段,是不能當作目的的。當初和他一起在縣委宣傳部乾的,寫作水平遠不如他的人,透過各種關係招了工,招了幹,而自己鍾情於文學這個繆斯,現在卻是一無所有。他終於認識到馬克思說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的道理:人必須先要解決吃飯問題,然後才能從事文學藝術之類上層建築的事情,自己連肚子都混不飽,談什麼創作?真是可笑至極。他想自己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晴天一身汗水,雨天一身泥水得做農活不是他的強項,於是他放下破落知識分子的架子,到城裡謀生,幹起了收破爛的營生。從務虛走向務實。
嫦娥的出現,使他人生有了第二春,多年和文學無緣的他,這時候突然有了創作的衝動,他的文學的魂又被眼前美貌的妻子嫦娥勾了出來,他的深厚的文學功底,像火山爆發一樣迸發出來,雖然嫦娥斗大的字不識得幾升,但是有了傾訴的物件,在新婚的一個月裡,他寫了好幾首愛情詩
《假如》:
假如夢中沒有你綽約的身影屋,
那就讓我死去,
永遠不要把我叫醒。
假如我的眼睛看不到你的笑妍,
那就讓這個世界漆黑一片,
永遠不要天明。
假如我的雙臂不能擁抱你懨懨無力的身軀,
那就讓它斷掉,
永遠不要再生。
假如春天沒有綠草,
假如雨後沒有彩虹,
假如枝頭沒有花朵,
假如藍天沒有星星,
那是多麼的大煞風景。
你脈脈的相覷,
給我的春天帶來了神韻。
你淡淡的紅唇,
點亮了我心頭的明燈。
更何況還有你小鹿般迷人的眼睛。
嫦娥也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物,他寫詩,她就唱歌,她會的都是以前在家鄉和在旮旯村的幾年裡學的蘇北民間小調,什麼《十二月調情》、《大嫂買餃子》《摘石榴》等陳詞濫調之類的東西,可是張弘毅喜歡,張弘毅最欣賞的是嫦娥唱的《姐在南園拔麥茬》的小調,說她把一個潑辣的農村姑娘對愛情的大膽的嚮往刻畫得淋漓盡致:
姐在南園拔麥茬,
舉目抬頭望南山,
看見了俺郎那個他,
哎咳喲,哎咳喲,
看見了俺郎那個他呀。
再過呀三月你不娶俺,
我打個包裹到你家,
我看你說什麼呀,
哎咳喲,哎咳喲,
我看你說什麼呀。
你家就是一個破豬圈,
鋪著蘆蓆蓋著天,
凍死俺也不嫌,
哎咳喲,哎咳喲,
凍死俺也不嫌呀。
我媽勸我到秋天,
她飽漢不知餓漢飢,
她騎驢不知步攆的,
俺早晚才能等到秋天裡呀,
哎咳喲,哎咳喲,
俺早晚才能等到秋天裡呀。
她給他唱民間小調,張弘毅呢,就給她唱當年知識青年下放時候的流行歌曲,什麼《小妹的歌聲》
小妹的歌聲多麼嘹亮,
小妹的臉盤多麼容光,
小妹那個站在黃浦江上,
只有那個小妹最漂亮。
我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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