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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韋子玉註定面色鐵青的慧清道:“慧清大師,你身為少林掌門,不知認得道長剛才所用的那一招救命的絕招否?”言下充滿了譏刺之意。
慧清雖然老奸巨滑,但為人卻極自私,一見天殘道人用了他日夜苦心鑽研,卻無法領悟的達摩三式,心中既恨又妒,聞言也不去理會韋子玉,逕自轉臉對天殘道人,道:“天殘前輩,敝寺鎮寺武功,不知前輩是何時學去的?”
天殘道人當著這許多武林人物,心知無法賴掉,但卻也不願意就此承認是偷學的,當下顧左右而言他,道:“慧清,目前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此間事了,貧道當把此事始未,完全告訴於你,以便完成故友之託?”
慧清心中一動,忖道:“什麼故友不故友,這明明是違心之論!想以傳功來誘惑我,不過,這也好,我正想他不出,但是,必須把話先扣牢他才好。”當下道:“不知此話怎講?”
天殘道人道:“你可記得少林寺有個天一聖僧?”
慧清神色一整,連忙恭身道:“阿彌陀怫,那是曾師祖。”
天殘道人察顏觀色,心中已然明白,暗忖道:“想那達摩三式,你也猜摸他不透,我何妨把話說得慷慨些,你就是明知是假,也不敢揭露。”轉念間,故意把臉色一整道:“他與貧道是至友,想當年他在長白山圓寂之時,貪道恰好打那兒路過,他因如道達摩三式不易參悟,恐怕失傳,故把那要領告與貧道,要貧道帶回少林寺,以傳掌門之人,貧道這才匆匆趕來,不想在這裡遇著白玉騏。”
慧清心頭已定,點頭道:“原來如此。”
韋子玉冷笑道:“可真巧啊,剛好來到這掛月峰上,又剛好白玉騏向你挑戰,更奇怪的是,這達摩三式,道長竟能得心應手的隨手應用了。”
天殘道人老臉一紅,怒道:“韋子玉,你若不服,何妨下來一試?”
白玉騏冷笑道:“你我勝負生死未分出,何必再挑他人?”
天殘道人精目一瞪,道:“難道貧道怕你不成?”
白玉騏朗笑一聲,道:“最好是不怕,出招吧!”
就在這時,突聽南邊一聲沉重的佛號道:“阿彌陀怫,道友,久違了!”
天殘道人聞聲已自臉上色變,扭頭一看,忍不住脫口叫道:“啊!天一聖僧!”
群雄聞言,個個為之心頭狂跳,臉上色變,少林寺一干僧侶,除了掌門人身有祖師令符,不能跪地以外,全都跪了下來。
白玉騏一轉頭,只見一個身著黃袍,蒼松古月般的白眉老和尚,正飄然立於峰邊,他臉上沒有喜怒哀樂之情,只呈現一片寧靜,使人覺得,有他存在,連說一句大聲話都是罪過。
老和尚身邊靜立著那霞行上人,他臉色雖然仍是那麼平靜,但眉宇之間,卻流露出些許愁意。
老和尚淡然的道:“善哉!善哉!”掃視了白玉騏一眼道:“今日江湖之上,不知是那位帶來了無限劫運!”
群雄聞言,一個個噤如寒蟬,誰也不敢開聲。
白玉騏昂首坦然的道:“也許就是晚輩。”
老和尚慈眉微揚,道:“今日來此,可是為了無邊殺孽而來的?”
白玉騏淡然的道:“這是其中原因之一。”
老和尚道:“還有呢?”
白玉騏冷漠的道:“為了替聖僧大弟子洗一件三十多年的沉免。”
老和尚面色一變,微現驚容的道:“那個弟子?”
白玉騏道:“大師明白。”
老和尚道:“老衲早已把他忘了。”
“但忘不了那幾句話!”
“那幾句?”
白玉騏淡然的道:“爾心清白,鑑諸神明,為護家聲,囚爾古洞。”
老和尚平靜的臉上,肌肉突然一陣抽搐,一雙如電般的利刃,霍然緊盯在白玉騏臉上。
司徒雲霄等人上見天一聖僧朝白玉騏走來,心中全都為白玉騏捏了一把冷汗,暗中把功力運聚於雙掌之上,以便接應。
白玉騏俊臉上沒有一毫表情,對天一聖僧的表情,更視如無睹,星目中只散射著嘲笑的寒芒。
天一聖僧停身於白玉騏身前三尺之處,冷冷的道:“小檀樾,你那幾句不知是什麼意思?”
白玉騏冷笑道:“聖僧比在下早明白三十年,莫非忘了不成?”
天一聖僧冷漠的道:“老納以為施主還是不要造謠的好。”
白玉騏聞言,俊臉登時一變,冷笑道:“造謠!大師如此武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