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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草原上的年代,蠻族新的輝煌盛世,就要開始了吧。”比莫幹愣了一下,風裡只有濃重的灼燒氣息和血腥味。
歷史
歷史上的胤末燮初,是一個悲哀的年代。
英雄們還未誕生在鋼鐵的搖籃中,世界在動盪和戰火中掙扎。
北陸瀚州在蠻族七大部落的控制之下,七部的盟主青陽部以北陸大君的身份君臨草原。而浩大的東陸屬於古老高貴的胤王朝,十六個諸侯國以鐵桶的形狀拱衛著神聖的帝王之都。
然而,和平的年代已經過去。無論是東陸的大皇帝還是北陸的大君,都無力去維繫龐大的國家。王權已經旁落,懷著野心的人競相踏入戰場,在亂世中奪取自己的一席之地。
胤朝喜皇帝二年,青陽部世子呂歸塵阿蘇勒被送往真顏部,在南方溫暖溼潤的草原上休養。
區區三年之後,真顏部舉旗退出青陽部掌握的草原議會庫裡格大會,開始了反叛大君統治的戰爭。於是滾滾鐵流從北方而來,青陽的虎豹騎血洗了南方的騰訶阿草原。
喜帝五年早春四月,青陽九王呂豹隱厄魯的大軍衝破了真顏部最後的陣營,真顏部的主君——“獅子王”龍格真煌伯魯哈,在亂軍中砍下了自己的頭。真顏部被滅族,草原七部中最弱小的一支永遠地消失了,青陽的主人——呂氏帕蘇爾家族——再次用血捍衛了大君的尊嚴。
而就在同一個月,在東陸中州,赤潮般的騎軍開進了胤朝帝都天啟城的城門。東陸的雄獅,來自“南蠻”離國的諸侯贏無翳騎馬直趨太清宮,在階下昂首不跪。七百年來第一次,皇帝在刀劍下屈服,成了臣子掌中的傀儡。
舊時代被摧枯拉朽地毀去了,而新的時代則建立在戰士的屍骨和婦孺的血淚上。
四十五年之後,大燮的官史《燮河漢書》回頭去描述這段亂世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初,帝王失位,風雲變作。
強雄貴功業而賤人命,恃三尺劍,爭諸天下,老弱欲偷生而終亂離,漓血荒野,枯骨相籍。
是時,天地為熔爐,萬物為薪炭,血淚並煎於其中。
是以,英雄有悲世之歌,繼而振拔威武,掃蕩風雲,立南北二朝,握天下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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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完
4、委頓的老師
“阿摩敕,看見了什麼?”“太陽從天心經過,進入了蠍宮,天球的旋轉比以往快了一分五厘,主星的軌跡沒有變化,但是入夜的時候,我們應該會看見北辰從山頂上升起。五百年來這樣的天相只出現過三次,北辰是戰爭的星啊,老師,盤韃天神會保佑我們免受北辰之神的懲罰麼?”
“你問我,我又該去問誰?難道真的要我去問盤韃天神?”“可是老師你是我們青陽的大合薩啊!”“老師已經當了三十六年的合薩,還從沒聽見過盤韃天神跟我說過一句話,也許盤韃天神已經忘記了蠻族,也許他只是在午睡,上一代的大合薩說神每次沉睡是一千年,在這一千年中只睜開三次眼睛,雖然我覺得我身子還算結實,不過估計是頂不到那一天了。”
“那老師你從星相看到了什麼呢?”“什麼都沒看見!那麼多星星,亂七八糟的,在我以前的很多大合薩都想看穿星空的變化,不過沒一個成功的。”老人斜倚在馬背上,抄起腰間的白銅酒罐喝了一口,睜著惺忪的醉眼,“現在他們都死了,否則我還當不上大合薩呢!”
七月的正午,陽光有一絲毒辣。
老師和學生都是一身白麻長衣,跨著兩匹駿馬,並肩站在北都城外的野地裡。年輕的學生聚精會神地仰望天空,他的雙目被式樣古怪的兩枚墨鏡透鏡遮住了,正是這樣,他才可以在熾烈的陽光下觀察太陽在天穹中執行的軌道。
學生名叫阿摩敕,像其他北陸貴族一樣,他也有一個雅緻的東陸名字,叫做顏靜龍,取“沉靜之龍”的寓意,全名是顏靜龍。阿摩敕。不過北都城上上下下的人都把他叫做“眼鏡龍”,因為他效仿河絡的技術,磨製了這對可以在白晝觀看太陽的墨晶薄鏡。
阿摩敕摘下那對墨晶鏡片,轉頭去看委頓在馬鞍上的老師。老頭子一邊灌著烈酒一邊打著哈欠,禿頂的腦袋也被酒燻得通紅。阿摩敕無數次地想老師成為青陽的大合薩完全是個錯誤,如果他真的是盤韃天神揀選的使者,那麼盤韃天神喝得可並不比老師少。
他的老師,大合薩厲長川,是整個草原都敬畏的人。“大合薩”是高貴的尊稱,意思是“盤韃天神的信使”,蠻族巫師們的首領,獨一無二的大天師。每一代只有一位大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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