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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五尺以內的人都被濺得渾身鮮血。他的身體裂出無數的刀口一樣的裂紋,身體忽然間徹底蒼白了,像是全身的血一次都迸射出去了。
他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大君,大君,”有人低聲的喊。
“阿蘇勒!阿蘇勒!”大君猛地站起。
“阿蘇勒還好還好”大合薩急忙扶他回到坐床邊坐下,“陸大夫一直在陪著,現在血是止住了,額頭也不那麼燒了。”兩個人都是老人了,也都快記不得自己堅持了多久,大君最後疲憊的倒在外面帳篷裡的座椅上小睡了一刻。
大君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臉上用力的抹了一把,恢復了鎮定:“怎麼樣?放血怎麼會放出這樣的結果?”“陸大夫也說不出來,只是說行醫那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流血的,像是血都流乾了。不過世子的血氣還是旺盛,所以暫時還能頂住。但是陸大夫又說什麼'陽亢虛損',我也沒有聽懂。”“能能活麼?”大合薩愣了一下,喃喃的自語:“能活麼?”兩個人都沉默下來,隔了好久,大君低聲道:“對陸大夫說,無論是多好的藥,費多麼大的功夫,讓他救救阿蘇勒。治好了阿蘇勒,我封他兩千戶人口。”
“是。”大合薩猶豫了片刻:“大君,以你從小的性子,真難想你居然也會對兒子那麼在意實話說,你當了大君,這些年,我覺得你血都冷了。殺了達德里大汗王,又殺了龍格真煌,我有時候想,是不是遲早你把我也殺了。”大君仰望著帳篷頂,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沙翰,這些你是不會懂的。阿蘇勒,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可憐?”“他根本就不該被生在這個世上”大君的臉色忽的有些蒼白,“他生下來,完全是錯了。”大合薩的臉色也變了:“大君難道還是相信那些谷玄的蠢話?”
大君愣了一下,疲憊的揮了揮手:“不是,沙翰,你別問了。我睡了多久(大君什麼時候睡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大合薩走到帳篷口挑起了簾子,“睡了半日,快要入夜了。我還撐得住,今晚我在這裡看著阿蘇勒,大君還是回去歇息吧。”“都入夜了?”大君驚得坐了起來,“睡得過了!”“大君還有事?”“有!”大君點頭,“若是一般的事,再什麼也重不過我的兒子,可是這件事,沙翰我本來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你不要問我任何問題。現在就跟著我出發!”
26、東陸虎豹騎
夜色漆黑,是一個陰晦的天氣。
騎兵小隊逼近了北都的城門,夜風扯直他們漆黑的大氅,雄駿的戰馬全力賓士,卻沒有帶出絲毫聲音。這座巨木和石基築成的王城在夜空下有如一座憑空而起的大山,無聲地矗立在平坦的朔方原上。
“什麼人?再敢前進一步,就放箭了!”城樓上忽然有成排的火把一齊點燃,戍衛武士的首領一振馬刀,垛堞後弓箭手紛紛暴露了半邊身子。他們的弓都已經張滿,箭鏃上閃爍著冰冷的鐵光。
戰馬低聲地嘶吼著,騎隊在城門下煞住。他們有大約四五十人,每個人都是一身黑氅,罩住了全身的裝束。他們頭頂搭著遮面的風帽,也看不清面目,腰間的刀鞘敲打在馬鞍上,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音。
戍衛武士們成群結隊地衝下了城樓,將長槍併成一排,封鎖了城門。他們中為首的百夫長提著修長的馬刀,警惕地上前,以馬刀指著為首的騎士:“沒有大君的命令,夜裡不準進出北都城!敢衝關的,可以就地處死!”兩騎黑馬從騎隊中悄無聲息地馳出,在百夫長來得及反應之前,戰刀已經交叉鎖住了他的脖子。兩名武士各以一半身子遮擋住那個為首的騎士,一聲也不吭。
雙方艱難地僵持著,百夫長顫巍巍的退後幾步,他的目光落在那兩把森冷的戰刀上,驚訝的發現刀鋒竟然帶著細微的鋸齒,像是無數細碎的犬牙咬合在一起,勾著他脖子上的皮肉,生痛的。
“虎虎豹騎”他嘶啞的說。
整個草原,最善於用這種帶齒戰刀的是青陽的精英騎兵們,這種刀可以輕易的劃開皮甲和敵人的身體。
“放下刀!”騎隊中為首的人低低地喝了一聲,他抖開遮住半張臉的黑色風帽,露出花白的頭髮和利刃般的眼睛。
兩名武士撤回了交叉的馬刀,拉著戰馬退後一步,靜靜地立在他身後。
“你認識我麼?”為首的武士壓低了聲音,問首領。他直視百夫長,眼裡那塊白翳在黑夜裡似乎隱隱的發著亮。
“大大君!”百夫長驚得要跪下。
“起來!”大君低低的喝止了他。
百夫長不敢出聲,小步湊到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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