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個的被人圍住了,只看見無數的人頭在晃動。
“都靜下來!”大君低低的吼了一聲。
帳篷裡驟然靜了,奴隸們驚恐的跪下,讓開了一條通道。大君第一眼看見床上的人時,眼睛瞪得像是要突破眼眶,他猛地搶過去抱住那個人形,渾身已經染滿了鮮血。
“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會這樣?”他大吼起來。
孩子的整張面孔泛著可怕的赤紅色,他的雙手緊緊抱在胸前,不住的哆嗦著,慘白的面板下,血管像是紅色的細蛇一樣浮凸出來,不斷的搏動著。他的全身都是血跡,那些血竟然是從他的毛孔裡滲出來的,結成大粒大粒的血珠。
英氏夫人雙腿一軟,跪在地下:“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世子練著刀,忽然就不行了。”“去請陸大夫!去請陸大夫!”大君大喊,又指著英氏夫人,“你也會醫術,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他的臉微微扭曲,變得森然可怖。
“陸大夫來了,陸大夫來了!”小僕女急匆匆的進來報。
“快讓他進來!”大合薩大喊。
年輕的東陸大夫陸子俞提著隨身不離的藥袋,蓬頭垢面的衝進了帳篷。一貫從容不迫的陸子俞是名醫屠寄塵的學生,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他進來時候還帶著一絲不悅,可是一看到床上的孩子,神情完全變了。他撲到床邊,幾乎是推開了大君,雙手顫抖著,似乎是想去觸控孩子,卻又不忍打破一件珍寶一樣,只懸在阿蘇勒身上幾寸。
“血厥血厥!”他終於喊了出來,“是血厥啊!”“血厥?”“他全身血脈極旺極盛,血從體內壓往體外,醫術上說'血露如珠,身如赤炭,牙色烏青,剎那而亡。”“不可能的!不可能啊,”大合薩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剛才還好好的!”“我沒有說謊,”陸子俞嘆息著搖頭,“行醫的人,一生一世也許都遇不到一個血厥的病人,看到絕世罕見的疾病,本來是醫生的喜事,我何苦危言聳聽。血露如珠,身如赤炭你們都已經看見,我現在撥開他的嘴唇,你們再看看。”他上去撥開了孩子的嘴唇,清清楚楚的暴露出兩派烏青色的牙齒。
“怎麼怎麼會這樣?”大合薩跌跌撞撞的退了幾步,“是中毒了麼?”“錯!患有血厥之症的人,極難中毒,他的血脈極盛,輕而易舉可以洗去毒性,中了一般的毒物,被蛇咬傷,服用麻藥,對他幾乎都沒有效果。他牙色犯青,是因為血液已經從牙齦滲入牙齒裡,淤血太多,是以牙色烏青!”“那那怎麼辦?”大君終於回過神來。
“我只有三成把握”陸子俞計算著,“現在如果不開針放血,一切就太遲了。”“放血?”“必須挑開最旺盛的血脈,把血放出來大部分,人才能活下去,但是,”他搖頭,“一旦放得不準,就像殺人砍中了動脈一樣,血如泉湧,再也無法挽救!”“我”大君起身,在帳篷裡不安的踱步,“到底怎麼會怎麼會忽然害了血厥”“以前有過的病例,只說極少數的人,在極度勞累的情況下,會血脈反旺,出現血厥的例子。”“勞累?”大君猛地回頭看著眾人,“他剛才在幹什麼?”“練刀”英氏夫人的聲音顫抖。
彷彿被雷電轟擊在頭頂,大君跌跌撞撞的退了幾步,無力的坐在床邊。
“再不決定,把握就越來越小!”陸子俞已經從藥袋裡取出了銀針。
大君抓住了他的衣襟:“大夫,你要救我的兒子!”他猛地抱住了阿蘇勒:“放血是麼?我見過的,我來抱著他,陸大夫你下針!”“好!”陸子俞取出的銀針粗長,其中帶著空洞,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挺針定在阿蘇勒的眉心,再吸一口氣,雙手緩緩的一齊推了出去。一根銀針,在他手裡推出去像是武士的刀劍。
針刺入眉心,一股飆射的血珠從銀針中的空洞裡射出,直射在陸子俞的眼睛裡。他受不了那股疼痛,大喊一聲倒退出去。
大君忽然抱不住阿蘇勒了。
誰也不敢相信,瀕危的孩子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目色赤紅,彷彿惡鬼一樣,揮舞雙臂盪開周圍的人,像是一道赤紅色的電一樣,衝向了帳篷口。被他掃中的一個小僕女哎喲一聲,臂骨已經斷了。
“不要讓他跑掉!”陸子俞捂著眼睛大吼。
已經遲了,那個血色的人影已經衝到了帳篷口。
他忽然站住了,以一個痛苦的僵硬的姿勢停在那裡。他全身的骨骼都爆出細碎的響聲,每個人都能聽清他心臟搏動的可怕聲音,那簡直像是擊鼓。
而後他的全身面板猛地全部裂開,血液在一瞬間化成霧氣從每一個裂口中迸射出去,衝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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