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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又輸了!”射中了兔子,巴扎的興奮都寫在臉上。他拎起兔子的兩隻耳朵在那裡舞蹈起來,又學著螃蟹步,對哥哥耍著鬼臉。
他的哥哥巴魯兜住黑馬,瞟了他一眼,心裡不樂意,卻也沒有辦法。
巴魯和巴扎是青陽大將巴夯的兩個兒子,東陸文的大名是鐵顏和鐵葉,年紀只差一歲,都是世子阿蘇勒的伴當。兩個都是貴族孩子中最勇敢的,巴魯刀馬過人,可是騎射上,弟弟巴扎靈活柔韌,更佔優勢。
巴魯跟弟弟比賽射獵,總是輸多贏少,剛才擋住弟弟的視線,已經是耍賴,可是弟弟凌空發箭,一樣箭無虛發。他心裡知道自己騎射上差得遠,嘴裡卻不肯承認。
“不就是射中兔子,比刀你哪次贏過?”巴魯嘟噥著。
巴扎跑回自己的白馬邊,眯起一隻眼睛對他吐舌頭:“犛牛犛牛。”巴魯身形魁梧,一身的蠻力,卻不靈活,有一個“犛牛”的綽號,巴扎一直拿這個嘲笑哥哥,樂此不疲。
“你!”巴魯猛地抬頭瞪著弟弟。
他沒有巴扎機靈,有時被欺負得受不了,就會發怒,將弟弟揪在地上打一頓出氣。巴扎也有些怕他發怒,捂了捂嘴:“不說了,不說了。”巴魯忽地有些不安,放眼望著周圍:“奇怪,世子呢?世子哪裡去了?”巴扎也愣了一下,想起了這事:“嗯,奇怪了,剛才還騎馬跟在後面呢,這一下子就看不見影子了。”巴魯催著戰馬衝上附近的草坡眺望,煩躁不安地轉來轉去。這裡可以遠望四五里地,可是一片黃花草原,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巴赫的臉色漸漸變了,繃得鐵青。巴扎有些害怕,不敢出聲。
“可是你說今天你看著世子的,你就知道爭強!”巴魯終於發怒了,恨得一把把弟弟從馬背上推了下去,“射個兔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世子又不見了,這可怎麼辦?”巴扎摔在爬地菊叢中,倒是不痛,不敢反駁,抓了抓腦袋低聲嘟噥:“世子,世子,說得好聽,早晚也是被大君廢掉。不過是跟我們一樣的小孩,丟了自己會回來,誰會害他?”《
33、情素暗生
阿蘇勒微微一運氣,笛聲像是清澈的泉水那樣從每一個笛孔溢了出去,靜悄悄地溢滿了天地。
午後溫暖的陽光照在背後,雲雀輕盈地掠過天空,劃出曼妙的弧線,彷彿女孩兒的眉梢,爬地菊的小黃花堆起齊膝的花海,一直鋪到視線所不能及的天邊,偶爾遠處的草坡上像是飄過白色的雲,那是放牧的少年帶著他的羊群經過。
爬地菊的小黃花隨著風勢起伏,翻出一層一層的花潮,土地像是緩緩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棗紅色的小馬撒著歡在周圍亂轉,這邊啃幾口草,又去那邊啃,然後貼過去舔著阿蘇勒的面頰。阿蘇勒低低地咳嗽幾聲,摸了摸它光滑的皮毛說:“遙遙真笨,追不上巴魯巴扎,還來搗亂。”這匹東陸產的小走馬是他的坐騎。身體康復之後,父親再不許他習武,連雄壯高大的北陸馬也不讓他騎了,換了這匹溫順卻淘氣的小馬。巴魯和巴扎的坐騎都是戰馬的後代,馬腿比遙遙的腿長了一倍。遙遙跑著跑著就落下了,害得他只能坐在這裡等自己的伴當。
蠻族所謂“伴當”,是“朋友”的意思。貴族少年從練武開始就會有自己的伴當,根據家境的貧富,少則兩三人,多則十幾人。伴當陪著主子習武打獵,一起長大,將來上陣殺敵也齊馬並進,是一生的忠勇隨從。
阿蘇勒九歲才有了自己的伴當。大君欽點了巴夯的兩個兒子作為阿蘇勒的伴當,巴夯是長子窩棚的人,誰也不知道大君為什麼要這麼安排。
不過大君那天召見巴魯和巴扎,親手拍著他們的肩膀:“從此,你們就是世子的伴當了,生死你們都要跟著他!”
女孩子側盤著雙腿坐在阿蘇勒身後不遠的地方,咬著線頭紉針。
她穿著綠色的馬步裙,白色的綾子束腰,寬大的裙裾灑在黃花上,半遮住赭色小鹿皮靴子。蠻族少女喜歡這種裝束,馬步裙張開的時像一領大氅,圍繞腰身纏起來,束上衣帶,就成了裙子。上面貼身幹練,勒出身體柔軟起伏的線條,裙幅卻寬大,便於騎射。她們也不穿東陸仕女喜歡的絲履,而是裹住小腿的軟皮靴子,這樣可以像男子一樣大步地跑跳。
可是阿蘇勒背後的女孩卻是寧靜婉約的,一聲不吭地低頭紉針。她披散著漆黑的長髮,髮梢結著小小的金鈴,風來的時候,金鈴就丁丁當當地輕響,她才會抬頭,沉默地看風來的方向。
那裡是南方,曾經在鐵線河附近的牧場,有一個叫做真顏的部落放牧牛羊。
笛聲忽地停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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