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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肌膚:“在天羅山堂的歷史中,不止一個殺手的代號叫做'鼴鼬',因為我們就像這種動物,只能生活在黑暗裡,見到光,就只有死。我的老師在第一天教我的時候就跟我說了這些話,他一生只有過三次成功的行動,第四次他就死了。因為第三次行動的時候,他為了刺探情報,在帝朝太尉府下屬的'影司'面前露過一次臉,那時候他扮成了一個大夫。可是就那一次,他被記住了。”“就這樣吧,”他拋下了染血的白絹,“把這些人的屍體都扔到水裡去。”“是是!”柯烈的覺得自己的聲音簡直不像是人的聲音。
“知道怎麼跟你主子說吧?世子已經死了,知道這訊息的人,也都已經滅口了,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天羅的殺手從來不會洩漏僱主的訊息。現在要是走漏,就只有是你,你該知道結果。”首領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柯烈的軟軟地跪坐在地下,他忽然明白了那股屍體的味道從何而來,首領在他肩上拍打的時候,那股味道才真正濃得可怕。
“呵呵,呵呵呵呵。”在水流的轟鳴聲中,首領對著洶湧的地下河張開了雙臂,他的笑聲陰戾而張狂,“不祥的徵兆北都的混亂已經開始了,讓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啊!”
53、野獸一般的老者
暴雨拼命地下,雨水匯成手指般粗的水流,鞭子一樣抽打著地面。
今年的春天不錯,馬草和爬地菊都生得很好,可是這樣的大雨下,草根還是扒不住泥土,草原上無處不濺著渾濁的泥水。牧民們從城外拉回了馬群,收起了多數的帳篷,而避在最好的帳篷中。
大君默默地立在帳篷口,任憑細碎的雨花飄進來打在他的臉上。周圍一片雨霧茫茫,他把目光投在雨裡,久久地沒有說話。
“大君”大合薩低聲道。
“派出去搜尋的人都回來了麼?”“整個北都城都翻遍了,那天夜裡,四門出入的,只有那一隊大風帳的武士。所有的帳篷都翻過來查了,一點線索都沒有,”大合薩像是老了很多,“周圍五十里都搜過了,大雨壞了事,什麼痕跡都被洗掉了。”“可是也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對麼?”大君捏著大合薩的肩膀,大合薩能夠感覺到那巨大的力量,“他還活著,對麼?他還在哪裡活著!”大合薩默默地看著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許久,大君終於安靜下來,揮了揮手:“不必說了,什麼都不必說了”
洞頂的一滴水打在他的額心,冰涼入骨。
阿蘇勒猛地醒了過來。他努力搖了搖頭,把臉上的水甩去,覺得自己全身都溼了。他正趴在地下河的河灘上。
“我沒有死?”河水就在身邊靜靜地流淌,光魚們兜著圈子在水中游著,像是一個個流光的漩渦,熒光令他可以看清這個恢弘雄偉的所在。
放眼望去的剎那間他完全忘記了恐懼,隱隱地卻有一種要跪下膜拜的衝動。他從未想過世上竟能有如此廣大的空間,或許有數百丈,或許千丈。他根本無法憑著自己的目力去衡量這個巨大的洞穴,站起來眺望的時候,他覺得那青色的頂壁遙遙的像是天空,而遠處的盡頭隱沒在黑暗裡,根本看不清楚。
滴水聲就在這個巨大的空間中單調地迴盪著,那條頗為寬闊的地下河蜿蜒著流淌,有如這片天地中的一條江河,成千上萬年累計起來的鐘乳巖則是這裡的山脈。
攪水聲忽然響起,那條先前看見過的巨大光魚從河中猛地躍起。它似乎是深潛了許久,這時候光芒暴露出來,亮得刺眼。阿蘇勒吃驚地退了一步,仰面栽倒,然後看見了石窟穹頂上的花紋。
那些古老的巖畫是由鐵鏽和靛青的顏料繪製的,色彩斑駁難以辨認。阿蘇勒努力地看著,從那些殘斷的筆跡中辨認出了第一頭公牛,而後順理成章地認出了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線條組成了太古洪荒時代的浩瀚的狩獵畫卷。
成群的毛象和野牛遍佈洞頂每一處,體型巨大的人們僅以茅草和獸皮遮掩著下體,結隊賓士著追逐。背後的山坡上似乎是高舉圖騰大旗的巫師在狂舞著助陣,體態妖嬈上身赤裸的女人們揮舞著動物的骨頭圍成圈子,其中有熊熊的篝火燃燒。那些絕望的動物們身上插著箭和投矛,鮮血一路滴灑,濃重的鐵鏽紅色讓人能聞見太古時代流傳至今的血腥味。一匹再也無法支撐的巨大公牛橫臥在地上,它痛苦地抽搐著,追上去的人們手持石斧砸向牛頭。
阿蘇勒手腳並用地退了出去,緊緊地靠在一扇鍾乳巖上。他畏懼青色穹頂上的鐵鏽紅色,鮮明得像是會與滴下的水融在一起,變做血色。
沒有一絲人聲,水嘀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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