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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平點頭示意他起來,問道:“老人家怎麼稱呼?”“小兵賤名叫王洛,是揚州人,太祖乾德元年就入伍當兵,算來也是從過龍的嘍,現在是軍中的伙伕長。”“太好了!”俊平樂得拍手跳了起來。
老兵被俊平孩子氣的行動弄愣了,他不知所措地搓著手問:“監軍大人,您這是?”俊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掩飾說:“啊,我也是揚州人,從小就愛吃揚州的糯米燒麥和蟹黃蒸餃,可是我笨不會做”老兵一聽,微笑了,看著和自己孫子差不多大的俊平,和氣地說:“行,行,這太容易了。咱們軍中沒有材料,不過這些東西臺州這地方都出,待小的去周圍百姓家裡買點來,一會兒就給監軍您做。”俊平掏出一小錠銀子遞了過去說:“老伯,這樣吧,你買了材料回來,教教我,以後到別處我就不發愁了,這銀子除了買菜,剩下的留著你買酒喝。”“好好,監軍大人您要不嫌那伙房裡髒亂,我們待會兒就開始。”老兵樂顛顛地出去了。
夜近二更,天台山的夜晚是空明清爽的,開始發出嫩芽的樹木和地上剛露頭兒的野草在山谷中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幽香。六郎站在山崗上,望著坡上和谷中士兵帳篷裡透出的燈光,心底湧起一種思念,娘在幹什麼呢?這會兒是不是正惦念我?好艱難的任務,娘一定也預料到了。白天經過一整天的地形勘測,六郎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但是這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是弄清敵軍的情況。具體地說,是要明確南易蕭是否如任道顯所說,把主力和軍糧都藏在了台州城裡。要真是那樣,他們又把軍糧藏在了台州城的什麼地方?清楚了下一步的方向,六郎心情稍寬,忽然覺得肚子很餓,才想起今天他從起床到現在只吃了早點,午飯和晚飯都因為自己忙於察看地形和畫圖測量,沒顧上。想到此,六郎回到中軍寢帳,伸手拿過還放在桌上的飯菜,剛想吃,才發現飯菜早已經和寒冷的早春深夜一樣溫度了。六郎笑著搖搖頭,想到夜已深了,不願叫起熟睡的楊泰,於是自己端著飯碗到伙房去溫熱。剛進了伙房,黑暗裡就聽見一聲響動,六郎警覺地問:“誰?”回答他的是吱的一聲,一個渾圓的小東西從灶臺上竄下來,溜出門去。六郎藉著朦朧的月色,看清是一隻野山貓,棕黃色的眼睛瞪了六郎一眼,轉身隱沒在草叢中。
六郎摸到火燭點燃,走近灶臺,見上面鍋碗瓢盆亂七八糟,旁邊還堆著一塊白綾子上面好像沾有暗紅色的血跡,用手一摸爐灶,竟然很燙手,看來剛剛用過不久。奇怪!誰半夜三更還在做飯?六郎急忙走出門外,四下裡張望,就見不遠處一個纖小的身影,高一腳淺一腳地往自己的中軍帳走。六郎好奇心大起,他運起輕功,從帳篷的背後抄小路急奔,回到帳中,剛剛坐定,就聽見輕細的敲擊門框聲,伴著一個輕輕地問話:“六哥,你睡了嗎?”
“沒有,請進。”六郎應聲答道。
“六哥,我知道你準是沒吃晚飯。”進來的是一身露水的俊平,身上的緊身夜行衣褲腳已經被打溼,還沾了不少泥巴,看得出從伙房到中軍帳這一段不近的路,他走得挺辛苦。六郎看著他那狼狽樣,心中一熱,走上前去,接過俊平雙手捧著的竹蒸籠,開啟一看,裡面有三四十個飄著撲鼻香氣的糯米燒麥,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這是?”六郎黑亮的瞳仁中流露著笑意,盯著俊平那張表情平淡,說不上漂亮的臉。
“六哥,你不是愛吃揚州的糯米燒麥?我親自做的,給你嚐嚐。現買的金華火腿,新鮮的糯米,雞蛋,木耳和蘑菇。”六郎忍不住用手拈起一個,往嘴裡一塞,頓時口腔中充滿鮮香。他胡亂嚼了嚼,連著口水一起吞嚥了下去,伸出手又去拿第二隻,俊平看六郎那狼吞虎嚥的樣子,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六哥,你還是先洗洗手吧,要是楊夫人看你這樣子吃飯嘿嘿”
六郎臉刷地紅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軍旅中,一切從簡。”
洗過手,接過俊平遞過來的白瓷小碟,裡面盛著少許香醋,又接過一雙竹筷,六郎愜意地享用著這籠揚州燒麥,吃了幾個之後,六郎突然抬起頭,看見俊平正坐在對面出神地望著他,“平弟,忙乎了這半天,你也吃一點?”
“啊,不,六哥,這是我家鄉的小吃,我經常吃的。”
“你家鄉?”六郎雙睛閃閃發亮,注視著俊平的臉,好像要觀察他的神色似的。
“是啊我家鄉在揚州,這個東西從小就吃都膩了”
“平弟,你以前就會做這個?”六郎眼光一瞥,已經看見俊平藏在背後的左手袖籠中隱隱露出一條白綾子的邊。
“嗯啊”俊平也注意到六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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