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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重新活過來。”她說,“不是這種半死的狀態。我想真正地活著。我想再次感受到心臟在胸腔裡跳動,我想感覺到血液在血管中流動——溫熱、腥鹹,真正的血液。你可能覺得很怪,覺得不可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動。相信我吧,等你的血液也停止流動時,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她揉揉眼睛,手上沾染的血跡弄汙了她的臉。“知道嗎,當個死人是很難受的。知道為什麼死人只在晚上出來活動嗎,狗狗?因為在黑暗中,它們更容易被別人看作活人。我不想只被別人誤認為活人,我想真正活過來。”
“我不明白你想要我做什麼。”
“讓我活過來,親愛的。你會想出法子的,我知道你會。”
“好吧,”他說,“我會盡力。如果我真的想出辦法,我怎麼才能找到你?”
但她已經離開了,樹林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天邊淡淡的一層灰白色,提醒他那裡是太陽東昇的方向。十二月凜冽的寒風中傳來幾聲孤獨的悲啼,可能是睡得最晚的夜鳥,或者是起得最早的晨鳥。
影子把臉轉向南方,向前走去。
第七章
印度諸神的所謂“永生”非常獨特,不同於其他神祇。他們既會誕生,也會死亡,會經歷凡人的大多數苦惱。他們常常只在一些細枝末節方面不同於凡人。神與魔的差別更加微不足道。儘管如此,在印度人看來,神仍舊截然不同於凡人。他們是一種崇高的象徵,而凡人的生活無論多麼偉大,都絕不可能達到這樣的高度。他們的種種俗世特性只是為我們上演的一齣戲。在戲中,透過他們的神明面具,我們看到的是我們自己的臉。
——溫迪·多尼哥·奧富拉狄,《引言》摘自《印度神話傳說》(企鵝叢書,1975年)
向著南方,或者說他希望是南方的方向,影子走了幾個小時。他沿著樹林裡一條既不知從何處開始、也沒有標明方向的狹窄林間道路步行。至於樹林本身所在的地方,他估計是威斯康星州南部。幾輛越野車從他背後駛來,車前燈明晃晃地亮著。他匆忙躲進樹叢,車子駛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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