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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紅。祝大千之法界,並蒂三生,西番蓮。計玉杓值寅卯之間,指甲。庶鈿盒卜星辰之會,牽牛。裁成霜素,剪秋羅。欲發偏遲,徘徊。
二月十六日,長春。寅刻名另肅,虎刺。仲清道:“這兩封情書,就不是燈謎,也香豔極了。況且隱藏藥名、花名,恰切不移。這猜著的人,真是個絕世聰明人了,可借不知是誰?”文澤道:“這兩封書,都是靜宜先生的手筆麼?”次賢道:“那封原書,是度香的手筆。”說著,王恂已經下完了棋,倒輸了漱芳三子。子玉因夜色已深,隨同南湘等告辭;子玉並說度香來園,先為致意,改日專誠再來的話,次賢答應著,送出各人上車而散。再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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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春夢婆娑情長情短 花枝約略疑假疑真�
話說子玉等散後,徐子云才回,因夜色已深,時交於末,便一徑回宅。
琴言自去年謁見於雲之後,也隨著一班名花天天常到怡園,子云愛之不亞於寶珠。但琴言生性高傲,冷冷落落,不善應酬,任憑黃金滿鬥,也買不動他一笑。一切古玩飲食衣服,只要他心愛,徐子云無不供給,也算相待十分,琴言未嘗不知感恩,卻只算得半個知己。自那進京這一天路上見了子玉,便認得是夢中救他出陷坑的人,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又姑蘇會館唱戲那一日,見他同了一班公子,還有魏聘才、李元茂在座,問起葉茂林,始知這位公子就姓梅,已應了梅花樹下之兆。從此,一縷幽情如沾泥柳絮,已被纏祝這幾日晚間,夢見子玉好幾次,恍恍惚惚的,不是對著同笑,就是對著同哭。
又像自己遠行,子玉送他,牽衣執手。又像遠行了,重又回來,兩人促膝談心。模模糊糊,醒來也記不真切。雖知道是個世家公子,卻不知道他的性情嗜好,與度香何如,又恐他是個青年輕薄寡情短行之人。又恐他豪貴驕奢要人趨奉的人。但細看他溫存骨格,像個厚道正人,斷不至此。一日又夢見寶珠變了他的模樣,與自己唱了一出《驚夢》,又想不出這個理來。
次日,子云到園來,次賢講起昨諸諾人來園看燈,並子玉打著了琴言的燈謎,即將子玉的才貌痛贊了一番。子云聽了,心裡頗為喜歡,即道:“這個梅庾香,他雖不認得我,我去年恰見過他。我們也有世誼,他令祖相國,與先叔祖總憲公是同年至好。這梅庾香的外貌卻沒有說的,不知品行如何?”次賢道:“持重如金,溫潤如玉,絕無矜才使氣的模樣。雖然片時相晤,我已知其不丸。”二人談了半天,子云沒有出門。
到酉刻,寶珠同了琴言到園。子云見了笑道:“玉儂此番好了,我替你覓著了配對,你卻不要忘了我。”倒把琴言嚇了一跳,登時發起急來,止不住眼淚直流道:“度香,我承你盛情,不把我當下流人看待,我深感你的厚恩。即使我有伺候不到處,你惱我,恨我,罵我,攆我,我也不敢怨你。只不犯著勾引入來糟蹋我。請問:什麼叫配對不配對,倒要還我一個明白。”子云自知出言孟浪,覺得無趣,只得叫寶珠陪著他,用好言勸慰自去便借看畫為名,到次賢房中去了。
這裡袁寶珠用手帕替他擦了淚痕,就將史南湘的醉態,及妝點情形,說得琴言歡喜了,便同在一張床榻上坐著道;”看昨日這幾個打燈謎的人,內中一個叫梅庾香的,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相貌生得最好。”琴言道:“這人也姓梅麼?”寶珠道:“他曾問起你來。”琴言沉吟道:“姓梅的他說會過我麼?”
寶珠道:“便是奇怪得很,我因他就只問你一個,只道你們自然在一處飲過酒。問他可與你相好,他支吾了一句,說什麼向未交接,不過聞聲思慕,似乎不像見過的。又說看見你《驚夢》這出戏唱得很好。”琴言想道:“不要這姓梅的,就是那天看戲的梅公子。”因問寶珠道:“這梅公子,可是初六那天,在姑蘇會館東邊樓上看戲的?”寶珠笑道:“那天我又沒有唱戲,那裡知道是他不是他?”琴言呆呆的想了半晌,又問寶珠道:“他的相貌可同我們班裡陸香畹差不多?就隻眼睛長些,覺得光彩照人;鼻子直些,覺得滿面秀氣,是不是呢?”寶珠道:“這麼說。你們很熟的了,為什麼要瞞著人呢?”琴言無言可答,想起那天的夢來,便道:“你同這姓梅的相好幾年了?”
寶珠道:“昨日才見面的。”琴言道:“我不信。若是昨日才見,怎麼前日晚上,倒會變了他的樣兒呢?”琴言說了這句話,用袖子掩著嘴笑。倒將寶珠懵住了,道:“玉儂你說些什麼鬼話?”琴言道:“不是鬼話,你變了他模樣,還唱柳夢梅呢。”寶珠益發摸不著頭腦道:“你到底還是裝瘋,還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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