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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上滿是執拗。
“姑姑?”見跪坐在地上動不動,吉祥停下手裡的活,“姑姑你怎麼了?”
一時不出話,就在這時肚子很應景地叫出聲來。
“姑姑沒吃午食麼?”吉祥很寶貝地自胸口取出個破舊的小荷包,小心翼翼地將荷包裡的東西放在餘秭歸的手中,“姑姑吃這個吧,雖然吉祥沒有什麼好吃的,但這團白麵可是娘省下來給吉祥的。”
哪裡是白麵,分明是
沐浴後的熱氣在寒冷的夜裡化成縷煙,突兀地綴著冬夜。
餘秭歸坐在上官府二樓的小窗上,任溼發披肩,舉頭望月。
“有心事?”
一件大麾覆在的肩上,熟悉而好聞的人味自身後傳來。
沒有回頭,只迎風攤開手。“今天有個孩子告訴我這是白麵。”
拿起那個小小的白團,上官看了片刻又放進她的掌心。“是觀音土,本是燒瓷的原料,因性粢軟,災年時常被人拿來充飢。”
今日進的是皇城,大明門裡將觀音土誤作白麵吞食的孩童——
“是哪個新入宮的小太監把這個送給你的?”
接到她驚詫的眼神,上官微微笑:“荒年取饑饉之良家子為閹人,向來是皇城的規矩,人不到絕境的是斷不會選擇條路的。”
“用著棗梨汁做成的香炭,將以土為食的百姓推上絕境,原來就是皇城的規矩。”握緊手中的白團,秭歸低道。
“這就是官,這就是民。而有怎樣的官,便有怎樣的皇帝,物以類聚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任他將自己的溼發撩出大麾,秭歸偏頭看著那團觀音土,目光始終不離。
“嚐起來很像糯米,就是帶了點土腥。”
溼發上的手頓了下,上官徐徐看向眼前人。
“這個很能抵飽的,就是排不出來,很多人熬不住餓便吃,結果肚子越脹越大,最後都死了。如果不是遇到師父和師兄,我大概也會樣吧。”
秀眸裡藏抹哀傷,彷彿冬夜裡的月亮。
“銅板大俠,銅板大俠,原以為自己救了那個孩子,卻沒想我救得了他一次,卻救不第二次。其實握也知道,就算救他第二次又怎樣,只要世道不變,就有不及援手的那。可即便明白,心卻依舊靜不下來。”
看眼被捏得不成形的粘土,上官眼中滿是憐惜。“傻瓜。”
“嗯,我是個傻瓜。”頭應道。
他該為她終於願將心事透露給自己而高興,還是該為她沮喪的心情而嘆息?
這樣複雜的心思他從未經歷過,此時也不打算窮究。
伸手拖住她的腰肢,他將餘秭歸抱進窗裡。
“現在可以做一件事。”凝著她略顯蒼白的秀顏,上官輕道。
她抬起頭,又垂下,腳步微微上前。終於放鬆抿了許久的唇線,埋首於他的胸前。
“傻瓜。”
將她護在懷裡,上官意輕嘆著。
第十四章 老黃瓜也有水靈時
一夜過去了麼?
眼皮輕掀,餘秭歸悠悠轉醒。
窗外未大亮,晦暗不明的寢房裡炭火清晰可見,連帶著周圍的景緻都染抹紅光
伸個懶腰,只覺全身上下是從未有過的疲乏。真的好累呢,不知是身體還是其他。
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地想,記得昨日大明門裡遇見故人,那麼小的娃子,那樣絕望的眼神。
只要想起,無力感便席捲全身。
門輕輕開啟,一個年長婦人提著銅壺走進來。
床幔裡,支手閤眼的身影依稀可見。
“姑娘醒了麼?”婦人輕聲道。
只聽幔中應了聲,婦人微微一笑,推開最外的一扇窗。清冷的晨風吹進房裡,見餘秭歸只著單衣地坐起,婦人抖開桌上的女衫為她披上。
“北地的風不比南方,傷人的很,尤其對咱們人。”
看著襲鴉青色曲裾深衣,餘秭歸微微訝異。“不是我的衣服。”
婦人掩嘴笑開:“冬至小亞年,著新衣祭先人,是家少主特地為姑娘準備的。”
站起身,餘秭歸任婦人為她著衣。
“有勞玉羅姐。”
不是她由儉入奢易,迷上被人伺候的滋味,而是曲裾是繞襟式樣,續衽鉤邊,一圈一圈的轉得頭也暈眼也暈,只能乖乖舉手,乖乖伸臂,乖乖做個傀儡娃娃。
纏好腰間的織錦,銜以玉璧,玉羅看著眼前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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