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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瞳裡閃過嘲色。
她的血即是蠱毒,一滴便是一株“纓絡”。這個笨蛋這樣吸著,怕是看不到明天的黃梅雨了。
“好了,止住了。”
“謝謝阿牛姐姐!”她親親熱熱地叫著。
“小事小事。”
這笨蛋還真當自己做了好事。
她心裡冷笑,面上卻純真無比。“姐姐來這不會是~”
那人不好意思地舔舔嘴。“我又起遲了,熬不住餓來找點吃的,阿徽呢?”
剛要出聲就聽門外一陣吵鬧。“師祖奶奶等著吃,還不送去!”
“有人來了。”她拉著傻愣的某人,趕忙躲在柴堆後。
“阿徽你好機靈。”
“別說話。”她白了一眼身側,而後目光定定看向灶臺。
“哪盅啊?”小丫頭翻了翻蒸籠。
“蠢丫頭,師祖奶奶吃素!”
果然沒錯。
欣喜地看著小丫頭端走那盅藥膳,小人兒目有得色。
“終於走了。”隨手拿起一個饅頭,某人香噴噴地啃了起來。
“姐姐姐姐。”
“嗯?”含混不清地應了聲。
“姐姐陪阿徽玩躲貓貓吧。”
“躲貓貓?”
“嗯!”小頭重重一點,甚是天真爛漫,“姐姐做道,我做鬼,看姐姐什麼時候能找到我啊。”
“嘿嘿,姐姐我最擅長的就是捉鬼了。”
“那我們比一比,一直到捉到哦。”
“好!”
那人還真矇住眼,正兒八經地數起數來。
“一、二、三、四阿徽你走了沒?躲好哦。五、六”
諷笑著跑出伙房,她冷冷看了一眼天。
毒發的時候不知道這笨蛋正找到哪兒,是假山後,還是平湖邊。可不管是哪兒都不會是伙房裡,也不會有人將這笨蛋的死和那盅藥膳聯絡上了。
想到這,她越發加快了腳步。
“十、十一、十二”
一面念著,餘秭歸一面催動內力。
巨闕、神封、天池、不容,皮下浮起數個黑色的圓球,自這四個穴位突起。
“十七、十八、十九”
沿著真氣的方向,慢慢移動到右臂的穴位上,而後一路向下,在小指處匯聚成型。開啟灶臺上的另一個蒸籠,她將逼出的黑血滴落其中。
“二十。”
血色沒入濃湯,轉眼便無痕跡。
“死丫頭,竟忘了送少爺的那份。”大丫頭氣急敗壞地走進伙房。
“還好沒有燒乾,不然仔細你的皮!”
捧起那盅藥膳,她妖妖嬈嬈地走進雨中。
第十二章 惡鬼
皮下一個一個包,好似有無數小蟲在啃食她的骨肉似的。
冷汗劃過眼角,她隱隱地看見天空中掛著一輪慘慘的月。
又是一個十五夜,她無力地想。
自她曉事以來,月圓便意味著痛苦的到來。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她開始懷疑自己等不到下一個十五,抑或是又一輪滿月。
快要死了吧,這麼疼,疼得她寧願死掉算了。
“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張開小嘴巴哦,阿歸。”
不,不要,她不要再喝苦得不能再苦的藥,也不要聽什麼“最後一次”的謊言。
她拼命搖頭,發洩著絕望而不耐的情緒。
啪嗒,啪嗒。
溫溫熱熱的水滴落在她的臉頰上,而後滑入她的唇裡。
苦的。
“都是娘不好。”
如此脆弱的語調,不會是娘,怎麼可能是娘。
“都是娘不好”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她的身子在抖,可抖的卻不是她。艱難地,她撐開疲弱的眼皮。
真的是娘啊。
不要責怪自己,娘。是阿歸累了,真的好累。
她很想這樣說,只是疼得無力開口。
“緹,鬆開吧。”
“不”
“這樣下去阿歸會疼死。”
還是爹瞭解她啊。
“阿歸是胎中中蠱,蠱生幼蟲,就算暫緩了成蟲的發作,可幼蠱月月都會長成。以藥壓制終歸不是辦法,如今只有一途。”
“你是想可阿歸只有四歲,她承受不住的。”
“這個我明白。”
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