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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爺輕聲道:“我樂意。”
蕭雲沉默,抬眸望著他,說道:“如果我說我這樣做,其實是在幫你們,你信嗎?”
金爺愣住,隨即大笑起來,笑聲充斥了整間酒吧。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話更令他覺得可笑的了,他非但停不下來,反而愈笑愈肆虐。
兩隻原本繞燈玩得正高興的飛蟲也被嚇得趕緊振翅逃匿。
蕭雲揚揚眉,輕聲道:“你不信?”
金爺擦了擦笑出來的淚花,咳嗽幾聲,說道:“你覺得我會信這荒謬的話?”
蕭雲沒有理會他的挖苦,問道:“如果我沒看穿,除了你們,還有誰會知道這事?”
金爺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想了想,輕聲道:“沒人。”
蕭雲繼續道:“如果這雙簧成了,你覺得那公子會認為誰對他的威脅最大?”
金爺木了下,冷笑道:“我們拿了錢後就各走各路,怎麼還會對他構成威脅?”
蕭雲輕聲道:“說是這樣說,但人心叵測,人走了,貪念是不會走的。”
金爺沒有再接話,似乎被這句話迷住了,沉默了下來,凝眉思考著。
沉默,有時也是一種回應。
躺在地上的四人一直在靜靜聽著兩人的對話,當聽到那個年輕人說揭穿騙局是為了幫他們時,差點沒笑出聲來,只是內心的恐懼使他們得以苦苦忍住。偷飲別人的美酒,還要強說是為了別人的健康,這個年輕人竟然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很快,他們發現自己錯了。
不僅錯,且錯得離譜,到這會兒他們才真正懂得什麼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因為他們慢慢聽下去,才恍然大悟,覺得那個年輕人分析得鞭辟入裡,透徹人心。
那世家公子擺明是想吃了那妖精女人,才會找素不相識的他們來演一場苦肉計。
若成功,他們就可以拿著豐厚酬勞功成身退,從此便成陌路人,這是最理想的狀態。
但正如那個年輕人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誰能保證自己不會被慾望所驅使?
那紈絝子弟若是多心起疑了,這是人之常情,到那時,他們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許久,金爺忽然大笑了起來,問道:“你知道我在笑什麼嗎?”
蕭雲隨意將四把短刀扔到一旁,輕聲道:“不知道。”
金爺冷冷道:“我在笑我自己,竟然輕易地被你妖言惑眾。”
蕭雲輕聲道:“是危言聳聽,還是忠言逆耳,這需要你自己琢磨。”
金爺冷聲道:“不必琢磨了,我堅信那公子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蕭雲靜靜望著他,輕聲道:“這麼說,你非要追究這事了?”
金爺抿了一口冰凍啤酒,輕聲道:“覆水難收。”
蕭雲冷眼旁觀大千世界,並不是懦弱怕事,只是不想捲入紛爭,那是凡夫俗子所為。
但他信奉老爺子告訴過他的一句話:我不欺負人,欺負我不行。
他從不畏懼挑戰。
蕭雲微笑道:“你似乎不怎麼害怕,是胸有成竹還是虛張聲勢?我想多半是後者。”
金爺冷漠地盯著蕭雲,輕聲道:“年輕人,不要過高估計自己的能力。”
蕭雲微笑道:“謝謝你的教誨,我銘記在心。”
金爺輕聲道:“那我再教你一句,有時候,能打敗人的,並不是人。”
蕭雲輕聲道:“哦?不是人?那是鬼嗎?我倒想見識一下。”
金爺冷笑一聲,緩緩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頭對準蕭雲,輕聲道:“不用鬼,這玩意兒就能打敗人,是不是很意外?世間萬物就是如此簡單,只是人自己想得過於複雜罷了。”
蕭雲微微嘆了口氣,輕聲道:“人想得過於簡單的時候,會夜郎自大的。”
話音未落,一道白影已經翩然來到金爺身前。
金爺面色一凜,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扣動扳機。
卻發現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開出這槍,定睛一瞥,原來扳機內多了一根手指。
修長白皙,如鋼琴家的手指。
蕭雲微笑道:“不要忘了,槍,終究要人來操縱才能殺人的。”
金爺怒意陡然而生,臉色愈發陰沉,突然橫起一腳,踢向蕭雲的腰部,這一腳無論是力度還是時機都極其陰狠,可惜腳勢未起,膝蓋便遭一腳重擊,如碎紙般撕裂,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