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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與郭沫若齊名的公認領袖。
他是土生土長的寧州人,在寧大這幢民國小別墅裡住了整整四十年,從1970年開始擔任寧大校長一職,在位長達20年,以至學校的很多方面都深深打上了他的烙印,其中最重要的一點無疑是:求真務實,學無止境。這八個字的理念,基本上成為了寧大不成文的校訓,不單止現任校長唐鴻儒每一次開會都會提及,也是每一個寧大人都耳熟能詳的口頭禪。
一個人是否偉大,不是看別人對他如何敬仰,而是看他對別人有什麼影響。
“你就是蕭雲?”俞知堂細眯起略顯渾濁的雙眸,細細打量起眼前這個貌似普通的年輕人。
“對,我就是蕭雲,很高興見到您,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我三生有幸。”蕭雲發自肺腑道。
“沒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老不死一個?古人有句話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俞知堂擺擺手。
“可是古人好像也說過: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髮方悔讀書遲。”蕭雲習慣性摸摸鼻子,微笑道。
俞知堂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愈笑愈開心,飽經滄桑的皺紋堆砌在一起,似乎在展示歲月的痕跡。
“爺爺,還是進去說吧,哪有客人登門造訪,還不讓進屋的道理?”被冷落在一邊的俞晴提醒道。
“是啊,俞爺爺,不如就去書房吧,順便帶蕭雲參觀參觀你的藏書。”駱隕石也適時出來打圓場。
“好好好,咱這就進去。”俞知堂和藹可親道,不讓他們攙扶,自己撐著柺杖當先走了進去。
蕭雲在駱隕石和俞晴這對戀人的擠眉弄眼下,馬上亦步亦趨地尾隨在後頭,他們倆走在最後。
連線一二樓的樓梯是半弧型的紅漆鏤木,在99年大修過一次,書房位於二樓的最東邊。
駱隕石和俞晴送到門口之後,沒有進去,轉身下樓,騰出空間給這倆有著很多話要講的一老一少。
這間書房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古樸、大氣、鮮亮、奢靡,普通到你根本不敢相信這就是俞知堂老人的萬木草堂,甚至可以用寒酸來形容了,左右兩側的兩盞玉蘭花壁燈算得上唯一拿得出手的裝飾,靠著東邊是五個手工打造的廉價書櫃,有一個還由於破爛不堪而在外側加固了一塊木板,像衣服上的一個醜陋布丁,靠近窗邊是一張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桌子,桌面已經掉了不少漆,有三個桌腿都露出了被蛀木蟲常年撕咬而成的破洞,還有三張結構還算完整的太師椅。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這間書房絕對稱得上是最正宗的書房,因為顧名思義,書房書房,當然是以書為主,這裡一屋子的書籍,一摞一摞的,從書櫃到書桌,從床前到角落,堆得到處都是,看得蕭雲眼花繚亂,但沒一本上面是佈滿灰塵的,乾淨整潔得像西藏高山上的積雪。有一本書擺放的位置很奇特,單門獨戶地擱在一個透明玻璃的圓桌上,而名字更為奇特,叫《友殤》,蕭雲好奇,走過去翻了翻,大吃了一驚,這本書本身沒有文字,只是夾著很多張經過特殊技術處理的信紙,以免在空氣中被氧化,竟然是魯迅、胡適、梁實秋、周作人等等這些新文化運動時期著名作家的作品,而且清一色是手寫本的原稿,看得蕭雲觸目驚心,也垂涎三尺。
豔羨啊。
“喜歡吧?”俞知堂見蕭雲捧著梁實秋的《莎士比亞與性》原稿愛不釋手,露出一個慈祥微笑。
“嗯。”蕭雲忙不迭點頭,哇靠,看著梁實秋親筆寫的作品,上面還有修改痕跡,有誰能不喜歡?
“這些原稿,是我那些老朋友們當年寫完之後準備扔掉的原稿,我強要過來的。”俞知堂輕聲道。
“好珍貴。”蕭雲走馬觀花瀏覽完這篇原稿後,就原封不動放回原處,再也不敢輕易觸碰,敬畏。
“對外人來說,它們可能是很珍貴的文物,但對我而言,它們只不過是睹物思人的朋友信物而已。它們的主人,有很多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可每每一翻閱,當年跟他們在一起交流心得的情景就歷歷在目,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一合起書本,一切又回到了殘酷的現實,而我也只剩下感慨‘物是人非事事休’的餘情了。”俞知堂凝視著《友殤》,百感交集。
蕭雲望了一眼他,沒有接話,只是慢慢踱步到其中一張的太師椅坐下。
朋友兩個字,在蕭雲的世界裡可謂是舉足輕重,當然能體會到俞知堂那種痛心疾首的哀思。
“你今天特地上門來找我,為了什麼?”俞知堂也坐了下來,並不打算迂迴寒暄一番,而是直奔主題,這是他一貫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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