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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妃娘娘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腰挺背直身正手穩的規矩沒學過嗎?這才一個時辰,怎麼就抖成了這幅樣子?水都換了三盆了,月妃娘娘是想累死奴婢們嗎?”另一個侍女翻著白眼附和道,隨手拿起旁邊的水桶嘩地一下將灑了多半的水盆補滿。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下倒得太猛,結著碎冰的清水順著盆沿溢位,順著孟溪月烏黑的長髮一路衝了下去。
若是依著孟溪月素日的性子,對於這些心狠手辣的貨色,早就一個巴掌打過去了,哪裡容得她們作威作福。可是此刻,莫說她為了孟溪淺不能動手,就算是想要動手,也是不能了。
整整三個時辰,柔妃變著花樣的戲耍著她,覺得有些乏味和不解恨,又叫來其他妃子一起觀看取樂。一群女人花招百出,將孟溪月弄得傷痕累累心力交瘁。
最後玩得累了,便讓孟溪月脫去棉袍,雙手舉著水盆跪在了冬夜的院子裡,隨**代一句:“天明之前不得放下來”,便回寢宮睡覺去了。
只是這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孟溪月便在寒風冷月中跪了一個多時辰。
救人
縱然她的意志足夠堅韌,即使她習過十餘年的武功,可是她畢竟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之軀,能堅持到這種時候已經是個奇蹟。換做別人,恐怕早就暈倒在地了。
然而,這種堅持已經到了極限。驀然加重的銅盆成了壓垮她意志的最後一根稻草,凍徹骨髓的寒意瞬間奪走了她心口最後一絲溫度。
孟溪月只覺眼前陣陣發黑,宮女們說話的聲音忽高忽低,越來越飄渺,越來越遙遠。雙臂再也無力支撐,僵硬的手指無意識地鬆動,銅盆哐啷一聲砸在地上,在午夜的靜寂中格外刺耳。
結著一層薄薄浮冰的水劈頭蓋臉澆下,孟溪月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下栽倒在地,臉色青白呼吸微弱。
“呀!”旁邊那個侍女躲閃不及,同樣受了牽連,潑下的冰水潤溼了她的鞋襪,冷得她打了個哆嗦。看著躺在地上的孟溪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腳重重踢在了她的身上,惡聲惡氣地罵道:“別以為裝死就沒事了,快起來接著頂!”
另一人更是麻利,早已經撿起銅盆重新裝上水端了過來勾著嘴角冷笑道:“月妃娘娘還是不要拖延了,柔妃娘娘說了讓您頂上一晚,那就要頂上一晚。識相的話還是趕緊起來接著頂吧,否則”
“否則什麼?”
一個怒極的聲音突然在頭上響起,那宮女突然手上一輕,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銅盆已經被人搶去,接著嘩啦一聲,已經被澆成了一隻落湯雞。
“啊!”徹骨的冰冷瞬間傳來,侍女只覺身上像是有千萬根針同時刺入,忍不住尖叫一聲,篩糠似的哆嗦起來。
“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夜闖明霞宮?!來人啊,快來人啊!”另一個宮女來不及多想,急忙扯著嗓子呼叫值守的侍衛。可是當看清楚院中突然出現的男子時,頓時嚇得噗通一下癱軟在地,臉上血色褪盡,伶俐的口齒頓時結巴了起來:“皇皇上?”
將銅盆重重擲在她的身上,男子跨前一步扼住她的喉嚨。側頭望向昏迷不醒的孟溪月,狹長的星眸中瞬時湧上血色。
“竟然將她傷成這樣,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
說著指間猛然用力,竟然掐著那侍女的脖子將她身子離地。眼看著她翻著白眼就要一命歸西,內殿大門忽然洞開湧出一群人來。
“深更半夜吵什麼?還讓不讓本宮睡覺了?”柔妃滿臉不悅,皺著眉被宮女們簇擁了出來,一眼看到月色中那俊逸絕美的挺拔男子,不悅的神色立刻被驚喜取代:“皇上?您不是離宮一個月嗎?怎麼今夜就回來了?莫不是”
莫不是想她了嗎?
柔妃心裡這樣想著,眼角眉梢之間更是多了幾分喜色。可是當她注意到他的舉動和神情時,心底卻又嚇得一慌。強裝無事搖曳著走到他的身前,噙著笑試探道:“皇上如此動怒,莫不是她們不懂規矩觸怒了龍顏?若如此杖斃了便是,皇上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陌生的拓跋蒼
柔妃的出現點醒了男子的理智,他眼中殺機漸漸隱去,扔下那個已經掐得半死的宮女,看著柔妃不屑地冷笑:“虧你還自認為是最得寵的妃子,竟然連本王和拓跋涵都分辨不出。”
“你是閒王?!”柔妃聞言登時愣了,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尷尬羞愧惱怒的情緒一起湧上,將她俏臉漲得通紅。視線掃過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倒黴宮女,她恨恨咬牙轉移了話題:“那不知閒王半夜來到明霞宮,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