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頁)
有一回,我去隔壁縣的一個種養大戶那兒考察。當時,我們縣政府剛剛更換了一批新車,新車剛上手,我想過過車癮,半道上把司機趕到一邊自己開車。新車效能好,我開得有點得意衝得特別快,把當地縣政府陪同人員的車遠遠地甩在後面,而且到了那地方還是我自己在開車。
人家知道來的是鄰縣的縣委書記一把手,當地的鄉長、村長還有那位種養大戶等全都在鄉政府門口迎接我們,也許縣裡的人他們都熟吧,,車下那些人一見我這個生人的車子就迎上來,握住剛剛鑽出轎車的司機的雙手,熱情地說:
“哎呀,林書記,辛苦了、辛苦了!”
見他們如此,我頓時哭笑不得,心裡有點不痛快——你們好歹也得問問清楚哇!哪有你們這樣看衣服取人的?就算看你也得看清楚哇,我這身中山裝質地上乘花了我好幾百快呀,比我司機那身西服貴了一倍不止。
我本來一隻腳已經踏在了地上,當下又坐了回去。
我司機明白他們弄錯了,一面回頭指著我,一面向他們解釋:“我是司機,我們書記在車上呢。”
這巧的是,我們那兒是幾個語區交界的地方,相鄰兩個鄉的人說話也有可能聽不太懂,更別說兩個縣。就拿“父親”這個稱呼來說吧,我們縣一共有五種方式:縣城人“大眾化”叫“爸爸”;西部河原一直到市裡是官話區,稱“老子”;南隴人像江南的J省,喊“爺(ya)”;我老家北隴很特別,呼做“大”;老青龍區一帶像中原人,喚“爹”。
對方聽差了,還以為司機說的是“我是書記,我司機還在車上呢”。他們當縣委書記關心下屬,一面把“林書記”朝裡面請,一面派了個年輕司機來招呼我,那人還挺客氣,一上來就很熱情地打招呼、敬菸。
這時候,我的火氣早就沒了,反而覺得挺好笑,想看看他們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便假說自己先擦擦車等等後面的大部隊。那位司機過來一邊熱心地幫忙一邊同我聊天,什麼老師傅你這車真不錯,不愧是給領導開車啊等等。
大部隊很快便到了,那些幹部看見我在擦車,感到很奇怪,問我:“林書記,你還自己擦車啊?”
我笑著說:“林書記已經進去了,我這個司機不擦車誰擦?”
那個小司機頓時目瞪口呆,指著我結結巴巴地說:“您、您??????唉吔,壞了,壞了!”
對方的縣委書記這時已經明白了,罵道:“你們這幫不長眼的,真是丟盡了我的人!”
這時,裡面的人蜂擁而出,原來他們此時也弄清楚自己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們全都過來給我道歉。對方書記張口正要罵娘,我急忙攔住他,哈哈大笑著說:
“這怪不得他們。要怪呀,只怪我的司機長得太帥,有點喧賓奪主。哈哈哈!”
老父親講完故事衝我擠眉弄眼直揶揄我,天昊和嘉依笑得捂著肚子躺在座位上“哎喲、哎喲”連聲哼叫。
我等他們笑夠了,便挺了挺胸脯,說:“我覺得我穿中山服挺精神,怎麼,你們都不覺得嗎?”
天昊連忙說:“岳父,您穿中山裝確實很精神,真的!尤其是配上您的鬍子,嚴肅中帶著幾分威風,很威嚴,反正我很喜歡!”他的聲音漸漸變得正經、柔和起來,最後幾乎是飽含深情。
我聽在耳裡,如沐春風,內心一片陶醉——我天昊這樣的帥小夥也這麼說,那肯定沒錯。
將天昊送回他們公司大門口,我回頭載著老父親與嘉依一起去沈大姐家。
以前開車走過幾次,自然是輕車熟路,沒多會兒就到了。沈大姐見到我們,真是喜出望外,一邊招呼我們進屋,一邊喊家人出來與我們見面。鍾誠出來小心地把老父親攙扶到沙發上休息,陪他說著話,沈大姐把我們介紹給孩子們,沒想到這卻鬧出一個小笑話。沈大姐的外孫女以前沒見過嘉依,她見了我乖巧地喊爺爺,見了嘉依,小姑娘沒等她外婆介紹完便上去親熱地拉著手叫姐姐。我們幾個大人聽了不禁笑了,他舅舅走過去告訴她,嘉依是我女兒該叫姑姑。小姑娘瞪著一雙大眼睛瞅著我,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父親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誰叫你不老實,生了這麼小的一個女兒,笑話一個接一個。”
一屋子人,男女老少全都笑了,笑得我和嘉依滿臉通紅。
老父親喜歡孩子,留在外面拉著孩子們親熱,沈大姐把我叫進房內,問我父親身體好不好,我告訴他挺好。
“其實,我也曾經想把老首長接家裡來,可他總是說,想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