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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這輩子再不會回來。她的名字將記在別人的族譜上,杞宮中關於她的記憶將會漸漸消去心中忽地有些悵然,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杞國就是個家一般的存在,再過幾個月我也會離開這裡,不知道以後等待著我的,又會是什麼?
兩日後,觪和齊央在公宮中告廟。杞人將齊央嫁來時乘坐的馬車卸下車廂,將馬送返齊國,齊央正式成為了觪的妻子。
中旬未至,姬輿的使者從梓而來,帶著玄纁束帛和儷皮,父親在公宮中受下。納徵即完聘,婚約至此無改。見慣了姬輿行事的神速,當下旬將至,使者又攜雁前來請期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表示過多的訝異。
與父親會面商討完畢之後,使者卻請求見我。
觪應允,將他帶到我的宮中。
“梓伯使小臣將此物貽公女。”使者拿出一隻小木匣,呈在案上。
我拿起開啟,只見裡面一塊絹布纏得厚厚實實,不知裹著什麼東西。將絹布一層層地解開,一支潔白的角簪出現在眼前。
“梓伯以此物賀公女及笄。”使者道。
我仔細看那角簪,它的用料很普通,樣式卻很奇特,簪身筆直,雕成竹節狀,簪首透雕著蟠螭紋,如散開的扇面,通體打磨得光滑圓潤,說不出的精緻。
“此簪我收下,替我謝過梓伯。”我對使者說。
使者應諾,行禮離去。
“何物?”觪好奇地湊過來。他將角簪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會,嘖嘖嘆道:“子熙竟尋得如此精妙之物,定是費了不少心思。”說著,他看向我,一臉賊笑:“姮不若及笄當日就用它。”
我瞥他一眼,從他手裡奪回角簪,道:“及笄有太后所賜玉笄。”
觪仍舊瞅著我笑。
我想了想,問他:“婚期定在何時?”
觪答道:“來年二月。”
我頷首,沒有說話。
“姮可知何人商議嫁妝?”觪問。
我把角簪重新裝入匣中,眼也不抬:“莫非是阿兄?”
“正是。”觪拍拍我的肩,聲音中笑得燦爛:“若姮想多要幾名隨媵,現下去做沙冰仍來得及。”
我也笑:“阿兄若想吃沙冰,現下撤去幾名隨媵也還來得及。”
“嗯?”觪訝然:“為何?”
我牽牽嘴角,移開視線,淡淡地道:“說說罷了。”
觪沒有說話,我朝他看去,只見他正看著我,黑瞳中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姮。”過了一會,他開口了,語氣似有喟嘆,卻透著嚴肅。
我望著他。
觪認真地說:“阿兄多給你貝十朋,你給阿兄兩盤沙冰可好?”
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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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宮中,賓客滿席。
贊者將我頭上的兩邊總角解下,潔白的牙篦拿在手中,輕輕地把長髮梳理整齊。宗族中一名高輩的貴婦出任我的笄禮正賓,對我高聲唱祝。我靜靜地跪在席上,任她將頭髮一縷縷地綰起,規整地結作髮髻。有司捧來羅帕和王姒賜下的雲形翠玉笄,正賓接過,將玉笄簪入髻中。
脫去童子的采衣,玄服加身,我在贊者的引導下走出東房,向堂上的父親和母親跪拜。父親正容而坐,母親看著我,唇邊噙著深深的笑意。
三加三拜之後,我坐入西階的席中,正賓手捧醴酒,唱起祝辭。我接過銅爵,嘴唇沾了沾,酒香濃郁而甜膩。
“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莊女。”正賓言道。
我答道:“某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
在父母前聆訓,再拜謝過眾人,我及笄禮成。
從此,自己再不是杞國的君主姮,而是梓伯未過門的小君季姒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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笄禮忙了一日,我回到宮室後倒頭就睡,第二日晨起時,才第一次看到自己及笄後的形象。侍婢給我梳好頭,我看著鏡中,左右地觀察個不停。見慣了兩側的總角,此時的樣子有些新鮮,總覺得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鏡臺邊,姬輿送來的小匣靜靜地躺在那裡。我想了想,將它拿過來,開啟,取出裡面的角簪。
端詳之下,它光潔如玉,華美而不失質樸。我望向鏡中,將角簪插入髻中。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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