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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面真有食慾,麵條切得細,跟粉絲似的,雖說是清湯麵,可點了香油,上頭還漂著幾顆小蔥花兒,噴鼻兒子香。
葉小爺還顧什麼,西里呼嚕三兩下就吃了個底兒朝天,吃完了抹了抹嘴抬起頭來道:“還有嗎?”
時瀟有點兒楞,這可是滿滿當當一大碗麵條,這廝幾輩子沒吃飯了,照他這麼吃下去,不出一個月,就能把家裡吃窮了,比那幾個半大小子還能吃呢。
時瀟沒什麼好氣的道:“麵條沒了,倒是昨兒蒸的雜麵餑餑還有,吃不吃隨你。”
葉馳心說,別管什麼只要是他媳婦兒做的,有多少吃多少,想著忙點頭,時瀟目光閃了閃,扭身出給他拿了兩個過來。
葉馳一瞅,黑不溜秋,綠不拉幾,心說,這到底是啥面兒的啊,怎麼這個色呢,一抬頭見他媳婦兒瞅著他呢,也不研究了,塞進嘴裡,咬了一口,哎呦,這什麼味兒啊,乾的都拉嗓子眼兒。
時瀟瞧著他吃第一口那表情,心裡頭暗笑,這雜麵餑餑不是他們平常吃的,是特意做出來讓寶柱拿去給城根下頭那些要飯的墊飢吃的。
雖說她跟娟子陰錯陽差的收了寶柱幾個,可就靠著酒鋪子那點兒進項,養這十幾個小子都有些跟不上趟兒,再說,天下多少要飯的,哪裡都顧得上呢,說起來,還的指望著皇上,皇上的政令惠及百姓,百姓能吃飽了,誰還要飯去。
記得明彰當年跟自己說過,吏治清明是國之根本,國泰了方能民安,明彰心裡有大抱負,她知道,這些大道理她也明白,可當時她心裡頭希望明彰庸碌一些才好,趕明兒自己嫁了他,做一對尋常的夫妻,哪怕日子清苦,至少兩人能守在一起。
她是個胸無大志的女人,明彰說的那些,她覺著遠,遠的遙不可及,她就想守著他白頭到老,到底是自己配不上他。
時瀟有些黯然,卻忽聽葉馳咳嗽了起來,回過神才發現,他竟然一氣兒把餅子都塞嘴裡去了,這會兒噎的抻脖子瞪眼兒的咳嗽,那樣兒跟要噎死了似的。
時瀟唬了一跳,急忙過去倒了碗水遞到他手裡,葉馳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碗,才算把堵在嗓子眼兒的餑餑給嚥下去,呼嚕著自己的胸口,喘了好幾口大氣,那樣兒忒滑稽。
時瀟著實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咱們葉小爺又成呆子了,時瀟白了他一眼,問:“還吃不吃?”
葉馳忙搖頭:“飽了,飽了,真飽了,那個,你們平常就吃這個?”
時瀟哼一聲道:“當都跟你們王府一樣,成天山珍海味的換著樣兒吃啊,窮老百姓家,有口墊飢的糧食就是造化了,這還得趕上年景好,要是趕上鬧災,哪有雜麵餑餑吃,樹皮樹葉子都吃的精光。”
她越這般說,葉馳心裡頭越過不得,他望著時瀟,小心翼翼的道:“那,你捱過餓嗎?”
時瀟目光有些遠,捱過嗎,家裡沒失火之前是沒捱過的,那時候家境殷實,便不算大富大貴,吃喝自是不愁的,後來失了火,什麼都燒了,她娘一急之下病的起不來了,她硬著頭皮上親戚家去借銀子給娘治病,平常走動的格外熱絡的親戚,到那時都翻過臉來,瞧見她先說家裡多苦多難,最後打發要飯花子似的,給她幾個錢,再上門,便不見了。
逼的實在沒法兒了,只能忍著羞臊去明彰家裡借錢,沒見著明彰爹,倒是明彰的娘,把她喚進去
時瀟現在想起來都覺難堪,別想了,想這些做什麼呢,時瀟那黯然的樣兒,葉馳會錯了意,以為他媳婦兒捱過餓呢,一想到他小媳婦兒受罪,就跟著心疼。
一心疼,就沒想那麼多,一伸手拉了時瀟的手道:“你放心,以後我保證讓你過好日子。”
時瀟一愣,急忙甩開他,臉都紅了,瞪著他道:“說話呢,動什麼手,當我是什麼人了,由得你輕薄。”
葉馳忙道:“那個,我就是一時情急罷了,做什麼這麼小氣。”
時瀟氣結,這是小氣的事兒嗎,男女授受不親,這廝當自己是他那些相好的不成,惱上了,不想再搭理他,轉身出去了。
葉馳這個鬱悶啊,伸手打了自己的手背一下道:“叫你忍不住,把你媳婦兒惹惱了吧!”
得祿一進來就見他家爺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撓了撓頭,雖說不知道他家爺怎麼了,可瞧那臉色倒是好太多了,心裡鬆了口氣,讓身後的小子把從府裡的拿來的鋪蓋搬進來,剛要放炕上,葉馳嫌棄的道:“誰讓你拿被子來的,這兒不是有嗎。”
得祿掃了眼炕一頭的被子,背面都舊的不成樣子了,他家爺身嬌肉貴,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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