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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西,媽口硬心軟,只是嘴上那麼說而已,你還真當她能清理門戶啊。”澤恩緊了緊指間的力度,“除非,你介意我現在耳朵不好使,想趁機甩掉我。”
話題被他成功轉移了,縈西怎麼會介意他耳朵不好用,她恨不得傷的人是自己,那樣的話,最起碼不用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中午吃完飯,縈西心裡仍舊放不下,堵在心口的疑問一而再地馬上要跑出來,可是每到唇邊又被膽小的她生生碾碎。
直到醫院,這種恐懼事實被揭露的心理還在徘徊,就像恐懼御林會親口說不愛她的事實一樣,所以這麼多年,她沒有一次將“你愛我嗎”問出來,御林雖然主動說過愛她,可他那敷衍又矛盾的表情縈西又怎能忽略掉,他們嚴守著對彼此界限,身明明是親近的,心卻只能隔著遙遙的江水互不相望。
縈西坐在門診室外,心亂如麻。
澤恩拿著單子出來,似很不情願地低語:“還要再做一遍檢查。我跟大夫說我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外出,根本接受不到噪音,平時就在家陪老婆。”雙眸忽地溢滿光澤,閃閃地看她,“你猜怎麼著?大夫竟然勸我儘量不要做過多的劇烈運動,是她想歪還是我想歪了,呵,幸虧你沒進來,要不你這小臉不當場紅成番茄?”
萬般寵愛地捏捏她的臉頰,原想逗縈西開心,可她的臉上不但沒有浮出一點笑容,相反霜打過似的冰冷。
“陪你去做檢查吧。”縈西低著頭走在前面,澤恩嘆了聲跟上去。
例行檢查做完回來,之前的那位中年女大夫不在,兩人便在看診室外面的隔間坐一會兒。
“剛才怎麼不進來?”
縈西指甲摳著醫院裡鐵床邊角的白漆,搖搖頭。“沒什麼原因。”
“嗯。”澤恩看她一眼,同樣有點煩躁地站起身。
壓抑的氣氛讓她不由自主地有股衝動,反抗和掙脫那曾自己給自己扣上枷鎖的衝動。
“澤恩你到底是怎麼說服你爸媽讓你娶我的?潤蕾和御林的事你跟他們說了嗎?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要一直迴避我?”
她的語氣裡沒有半分慍怒的色彩反而帶著些悲涼和仄悚,縈西沒想到自己這番質疑終是衝口而出,好像在這侷促而狹小的空間和時間內接收到真相,就可以快點適應要麼就乾脆逃脫。
澤恩無言以對地看著她,坐回她身邊,把她的拳頭放進自己的掌心,縈西的嗓子啞著,她的話並不清晰,但連日的相處,話語間他已能猜到八分,低頭組織一下語言,無比坦然地承認:“我說了個謊,瞞天過海。”
“什麼謊?”縈西的眉心緊緊蹙著,是啊,謊言,謊言,意料之中的,否則澤恩的父母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接受她一個孤女做兒媳婦,可她的心臟沒有因為猜中答案而豁然平穩,而是繼續顫抖不止。
“我和我爸媽說潤蕾和其他男人私奔那晚,我酒後亂性強*暴了你。”
縈西掩嘴驚呼一聲。“強*暴?你怎麼”
澤恩像在陳述一個既定已久的事實,語氣無波無瀾,沉靜伊然:“他倆都是極愛護面子、正直古板的人,自然不想這種事帶來麻煩給他們丟臉,就是利用這點,我趁機逼他們讓我娶你,對你負責任,他們以為我對你曾暴力相待,所以中午我媽聽到‘打’女人時,反應才那麼大。”
澤恩擺弄她的一隻手,輕輕吐口氣:“唔,就是這樣,我逼迫你嫁給我的同時也在逼迫我的父母讓我娶你。”
縈西慌亂地甩開,走到診室窗前,手中狠狠攥著裙襬,勒出一團奇異的褶皺,像一張人臉,一張沮喪至極的扭曲的人臉,原來所有程序都是他在掌控,沒有時間多做思考,只想問個清楚,她自己再怎麼想,也不如他親口給一句答案。
縈西回頭揚起臉大聲問:
“為什麼?鬱澤恩,你騙了周遭所有人只為要我嫁給你?那一晚明明是你我兩人意亂情迷,完全可以一覺醒來就當做了一場春夢,為什麼你要用盡心思和手段和我結婚?”
“因為我想給你幸福。”
他的話簡短、直接而凜然,卻有著御林不曾一刻對她表現出的堅定和誠實。
“我那麼騙我爸媽不過是想讓你進我家家門的時候少遭受一些阻礙,我寧願他們怎麼責備我都好,只要他們真心像親生父母一樣疼你愛你,任何事我都可以承受,何況是那點小小的委屈。第三個選擇,你還記不記得?這世上不是隻有潤蕾和御林;不是失去他們你就失去了所有的幸福。”
縈西悽茫茫地望著他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