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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微抬眼,看見他在燭火下,搖曳的風姿容華,便已覺得此生無憾。
剛想伸手將藏於紅色錦袍中的墨髮挑出,葉翩折卻是眼神一冷,“啪”一個巴掌甩在他的臉上,看都不曾多看一眼,走出了帳幔。
雨緋色直愣愣的站在帷幔中,不知所措,他心中念著的人卻已經不帶一絲情緒的離去。他怎麼就忘了,葉翩折最珍惜他的頭髮,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允許碰的。
容淵侯葉翩折,性冷戾乖張,素以手段狠辣聞名於南越國。據聞他曾一日之內坑殺幽州城內三千儒士,只因有個儒士在教坊教習時,曾言,天下美顏者甚繁,但若能與容淵侯媲美者,唯東隱國之相天機公子鳳玠已。
眾儒士聞言,皆以為是。
容淵侯向自負己顏,不滿儒士之言,皆坑殺之。
南越王雖對此事有諸多不滿,礙於西北之地,容淵做大,一時竟也不能奈何與他。
陣陣微風拂過,一院海棠紛紛垂顏,落於一旁的東蕖池中,無限風光。紅色花瓣,隨風落沾了身子,他也懶得理會,只合著眸子,聽風吹葉動,流水涓涓。
直到一片花瓣直直地飄到他的眼睫,花瓣上透著淡淡甘香沾了微涼的夜露竟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曼妙來。
淡淡的熟悉的香,他微微張開眸子,琥珀色的眼眸異樣的魅麗,瑩光流轉,似釋放了精魄的妖狐,不經意間就有著魅惑人心的妖異,卻又在瞬間抹上了迷濛,透著淡淡的哀傷。
歲月靜好,卻也只是一個人坐看火染霜晚。
“侯爺,屬下無能。”默然出現一個全身黑衣的勁裝男人,單漆跪地在他的面前。
“敗了。”葉翩折嘴角淡有的笑,細長而纖瘦的之間劃上了海棠那荊棘叢立的鉤子,只是輕輕一動,纖弱的生命就在他的手中完結。輕輕語調,看似那麼濃情愜意,卻是字字欲奪人性命,叫人不勝心寒。
他似乎將人派出去的那一霎那就已經知道結果了一樣。
容淵侯的暗夜十三殺,只餘他一人回來覆命。繼而又是新的殺手接替原來的十二殺,而他卻也從來都是看著十三殺的人一批一批的換,猶如流水一般。
曾經,他以為侯爺留下他的命是對他的恩賜,當時間猶如指尖的硃砂咯到他的心裡,再劃出一道道血痕時,他才明白,最殘酷的懲罰不是死亡,是看著曾經認識的人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無能為力。
他是不被允許死的,這就是侯爺的恩賜。
白色的錦緞裹金靴覆上了地上無情物,只餘靜謐中的那一絲肅色。
較之於南越國的四季如春,東潁國如今仍是處於被皚皚白色包裹著的狀況。東潁的冬季歷來時間比較長,這寒冷而又漫長的日子,十分難熬。東潁的百姓卻已然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總會折騰著想法子使他們在這茫茫的日子裡不至於因冰冷困苦而心生畏懼。
傾雪樓內,一如既往的安靜,許是怕打擾了公子的靜養,是以不論是誰,在樓內總是輕聲行事,便是初初進樓的人,也會被那種瀰漫在樓內的氣氛所傳染。
只是今日,卻有些特別。
晏無端出現的時候,這場傾雪樓內的比武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幾天前舒倦就已經派人來告知過她,今日有場樓內的比試,希望她可以賞臉參加。今日一早,舒倦亦派人再次向她邀約,晏無端只是應了聲知道。舒倦拿出了他的誠意,卻也是多少有點知道她的性子,倒也不曾勉強,畢竟來者是客。
習武者總是對比自己武功高的人有種憧憬,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打敗比自己厲害的人,而傾雪樓冬日裡的比試,也是對這些人的一種試探。
晏無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遠遠地看去,擂臺上的兩個人正打的起勁。底下的人更是個個叫好,彷彿已經身臨其境一般。
晏無端掃視了一下四周,很快便發現了舒倦。
他在擂臺上首,眉眼低垂,不知在思索什麼。精神看上去比前幾日還要不濟,應是強撐著身子來坐鎮的。絕美的臉上依然毫無血氣,甚至有著病人的灰白。偶爾捂著嘴輕咳,就彷彿已經竭盡了氣力一般。
華雪消盡職守在他身旁,面容依舊冰冷,唯有身旁的男子咳嗽的時候,才會稍稍變變臉色。握著劍的手也會緊幾分。
舒倦咳得有些厲害,華雪消低身彎腰,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大抵是希望他回去休息之類。舒倦搖了搖手,卻在抬首的那瞬間對上了晏無端的目光。
清澈中帶著淺淺的笑意,溫暖的陽光打在屋頂上,白雪的熒光積聚成一個圈,鼻尖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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