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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玉樞子的徒弟。”殊狂先生很肯定地說,
“是。”
“難得讓玉老怪找到個徒弟。”好像意有所指,又似陷入了回憶裡。
“玉老怪性子怪,沒想到教出來的徒弟倒不似他。”殊狂見晏無端並不說話,顯然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淡然一笑。他從袖口摸出一個瓷瓶,放到她面前。
見晏無端根本沒有問這是什麼的念頭,他也不以為意,自說道:“極夜草。”
玉老怪尋了二十年的寶貝,用以剋制意族的禁制,可終究是沒有尋著。
卻是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極夜草一直在他身邊,他本不是意族之人,極夜草對他而言是沒什麼用的。
而他原本也是想將它送與另一個人的。只是,他還不曾將它送出,那人卻已匆匆離去。
意族極夜草,晏無端當然知道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不然她師父尋這麼多年,也不會毫無進展。
當世只餘三株的極夜草,對意族人而言,可說是有巨大的吸引力的。
師父一生追求武學的至臻之鏡,卻也始終突破不了意族的極晝之說。而二十年前,無意中得到極夜草的師叔也銷聲匿跡,終是沒有人真正見過傳說中的極夜草。
“你儘可放心,這就是貨真價實的極夜草。”說完,便將瓷瓶挪向晏無端。
若是別人這麼說,也許她還會有所懷疑,但是殊狂卻是沒有理由騙她。一個武學與聲名都已如仙級的人,還有什麼可追求的呢。
“先生何意?”如此價值不菲的東西,這麼輕易放在她面前,定然不是讓人看看的。晏無端不是傻子,她若是想要這東西,必須是要付出代價的。
“幫我照顧一個人。”
“先生也許不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好徒弟。”所以孝敬師父這樣事玉樞子也並不稀罕她做。而追求武學的至高之地,她更是沒有興趣。
若非當年玉樞子敗給樓玉闕,自知在武學上勝不了他,也不會將她帶上雲浮山,收她為徒。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突破極晝,打敗樓玉闕。
只是,在意族人眼裡的至寶,對她而言也不過是雲煙。
“這極夜草你遲早會用到,而幫我暫時照顧一下舒倦,你也並不會有何損失。”
“暫時是多久?”
“我要出趟遠門,在我回來之後,我希望舒倦依舊安然無恙。”
“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活著也是一種痛苦。”像這樣弱小的人,在意族是毫無人同情的。她沒有遺漏,殊狂說的是舒倦的安全,而非傾雪樓的安危。
“你只需回答我行或者不行。”
“一個月。”
“成交。”
☆、花未眠
暖暖的東風還帶著春日裡的溼氣,吹開了朦朧的霧色,露出了月亮。
月光也是淡淡的,帶著圓和的暖意。東蕖池邊的垂絲海棠,在嫋嫋的東風裡,無力地微擺著,彷彿在訴說說著不可動聽的秘密。月亮在不經意中轉過了廳廊,照進了薄紗圍繞的帳幔裡。
沁涼的青石板上,傭人早已將北辰上好雪猊皮做成的地毯柔順的鋪成了一圈。
雪猊性傲,獨居於北辰最為嚴寒之地,及其不易捕獲。就是北辰最為厲害的獵人要補上一頭完整的雪猊也得花上少則半年的時間,這也只是幸運的。有些人甚至是死在了嚴寒之地,屍骨未寒。
雪猊中又以純銀色的尤為珍貴,甚至是比寸兩金的小葉紫檀都要貴上千倍。這是生命為代價的結果。
只是任誰都不會想到,這麼珍貴而稀有的東西,如今卻是被人用人當作地毯而已。
這純銀色的毛皮毯上,靜靜躺著兩個人。
微寒料峭,春風拂過重重紗幔。彷彿是窺視了紗帳中的靜謐,又緩緩地離去。
淺眠中的葉翩折,似乎被這微風攪了眠,不滿地皺起了眉頭,隨即那琥珀色的眼眸便睜了開來,冷然地看了下四周,不帶一絲情緒。
睡在他身一側的雨緋色感覺到了他輕微的動作,隨即也醒了過來。
“主人。”他輕聲地喚道。氤氳的眼裡有著剛醒時的迷茫。
葉翩折起身,毛毯從他的胸前滑落至腰間,露出皙白的肌膚,在燭光中散發著粙亮的光芒。
雨緋色見狀,連忙起身,也不顧自己是否有穿衣袍,只將掛於一旁屏風上的紅袍拿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伺候葉翩折將衣袍穿上。
他就站在他的身旁,卻是沒有那股勇氣敢直視他的容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