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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著有有一個如仙謫的師叔,白衣如畫。記著他帶她吃飯,教她習字,指點她練武。記著他看見她練成一套招式後,笑著摸著她的頭叫她丫頭。
記著,都得記著。
迷霧山的風是冷的,迷霧山的花草樹木是枯敗的,迷霧山的玉老頭是無情的。
那個第一次帶給她溫暖的人叫樓玉闕,她記著,都記著。
“晏無端!你要活著!一定要!”
☆、27、被救(倒v)
迷霧山的一切照舊;除了多了個盡歡。不曾有何改變。
花點溪雖也納悶過晏無端去了何處,到底也沒有去問。玉樞子正給舒倦療蠱毒中;她也不想去問。
六月恐是最清楚的人;她什麼也沒說。在她心裡;少了晏無端,舒倦就必定是她的了。她又何必蠢到將此事抖出來說於舒倦聽。
玉樞子滿副心思都已在盡歡身上,一邊又要研製新蠱,替舒倦除根;更是不會注意到。況且,他與晏無端素不親厚。
舒倦整日裡昏昏沉沉,玉樞子每日在他身上試驗無數次;他早已沒什麼心力去想別的事。而且;迷霧山是晏無端的地方;她若不來,他也無計可施。
“盡歡。”眼前的男子深情款款,望著昏迷的女子。她中了忘魂香,一種可以控制人心神的香。
這個他尋找了多年的人如今就在他面前,他居然有種恍然若失的心情。
“為什麼她身上的忘魂香已解,卻還沒有醒來?”玉樞子不滿地問自己。
一旁的六月聽到玉樞子的自言自語,解釋道:“孃親,自十年前就已經沉睡不醒,是殊狂先生用了北海之底的千年定魂珠,研成粉末讓孃親服下,孃親身體裡的五臟六腑才不至於老死。”
玉樞子聽言,立刻為盡歡搭脈,不由眉頭緊鎖。
饒是他研究病理奇毒多年,還是無法喚醒她。
舒倦臥躺在石床上,神思倦怠。玉樞子不知讓他服了什麼藥,近幾日他總是昏昏沉沉,就是醒著也不是十分清醒。
玉樞子拿出三隻碧玉小瓶,形狀十分雅緻,瓶身可有翠竹,通體流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他開啟其中一隻的瓶蓋,將舒倦的衣衫扯下,右手執一把銀色小刀,在舒倦的頸椎處開了個小口,手法利落,竟連一滴血都不曾流出。
那開了蓋的小瓶裡,頓時爬出數十隻渾身赤紅透明,形如螞蟻般大小的蟲子,肚腹乾癟。似乎聞到了腥味,這些小蟲悉數沿著被小刀所割的口子,逐一而入,破入肌膚。
舒倦只覺一股冷意從腳底上湧,好像全身的溫度都從那口子裡逃逸出來,跟著來的,卻是一場刺骨挖心的劇痛。
玉樞子目色凝重,他仔細看著那些蟲子沿著舒倦皮下血脈穿梭,忽然眼露精芒,拿起銀色小刀,又在腰側開了個口子。
“極夜草果然是這些寒蠱的摯愛。”說完拿起鑷子,輕輕將那依附在血脈之上,形狀噁心的黑色蟲子,夾了起來。這蠱蟲還在蠕動著,因沾了血,樣子十分不堪。
玉樞子拿起另一個玉瓶,將蟲子放了進去。又從最後一個瓶中倒出一粒藥丸,給舒倦服下。
霎時,舒倦覺得渾身熾熱,猶如烈火沸騰,好像掉進了滾滾的熔爐之中一般,就是呼吸間都是烈烈的熱氣。
玉樞子見狀,雙手齊揮,在舒倦周身大穴不住拍打。那十幾只小蟲似乎受不住重擊沿著腰側的口子一隻只爬到了舒倦的背上,此刻它們的肚腹已然飽滿,卻是呈現黑紅色。
玉樞子引著它們進了瓶內,繼而替舒倦清理了下傷口,就迫不及待地去看盡歡了。
舒倦只覺那股熾熱之氣湧上心頭,灼熱難耐,周身像是被焚燒著一樣。“哇”的一口,黑色的血漿噴了出來,而那股燥熱開始漸漸退去。
舒倦此刻四肢微微痙攣,早已沒了氣力,粗喘著氣,昏睡了過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晏無端才睜開了眼,剛想起身,胸口疼痛難忍,只得又躺了回去。環顧四周,
應是被人救了,此處是間小茅屋。昏黃的夕陽透著視窗斜照進來,美的安靜。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空氣裡也瀰漫著一股泥土青草的氣息。
晏無端略微看了下四周,察覺不到危險之氣,才將戒備之心稍稍放了下來。
“吱”一聲,茅草屋的門被推了開來,進來一個身穿灰色布衫,面色黝黑的青年漢子。晏無端聽他腳步沉重,應是不會武功的。
“姑娘,你終於醒了。”那漢子進屋見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