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我們眼睛對著眼睛,彼此化為瞪視,我在他眼裡看到自己,滿臉淚光。
他快速而沉重地呼吸著,又叫了我一聲。
“常歡”
而我還來不及開口,就被他的嘴唇堵住了。
袁宇的唇火熱,重重地壓在我帶著溼意的唇上,雙手死死扣著我的腰,讓我無法移動分毫。我下意識地掙扎喊叫,但嘴一張開他的舌頭就進來了,他的舌頭也是熱辣而強硬的,不顧一切地擠進我的嘴裡,帶著一股奇特的鹹澀味道。
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鹹味是我的眼淚。
嚴子非的吻是纏綿而溫柔的,充滿了安全感,但袁宇滾燙的糾纏與探索卻是陌生而充滿進攻慾望的,他有力的舌頭強硬地佔領了我嘴裡的每一寸空間,我無法發聲,甚至無法呼吸,窒息的感覺令我渾身發軟。
缺氧的感覺讓我無法分辨這個吻持續了多久,兩唇終於分開的時候,我已經目光渙散,眼前一片模糊。
袁宇的呼吸越發粗重,他收緊雙手,我被迫與他緊緊相貼,身體因為缺氧而麻木,但我仍舊感覺得到年輕男人那令人恐懼的火燙與緊繃。
袁宇在喘息中發出壓抑的聲音,吐出的每個字都是頗抖的:“常歡”
我張著嘴,拼命地尋找空氣,然後在模糊的視野裡揚起手,用盡全力給了他一個耳光。
5
車子在夜裡九點到達研究所,所有人幾乎都睡著了,還要司機一個個叫醒。
告別的時候里美還有些擔心地問我:“常歡你沒事吧?臉色那麼不好,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學校?”
小鄧站在旁邊不說話,自從袁宇說他不與我們同車回來之後,他就一直沒再看我。
我搖頭:“我沒事,你們快回去吧,晚了沒車了。”
里美還想說什麼,小鄧拉著她就走了,羅比則看到了等在對面的女孩,眼裡頓時就沒有其他人了,一聲“再見”之後就箭一樣奔了過去。
留下我一個人在路燈下面,羨慕地看著他們成雙成對的背影走遠。
揮出那個耳光以後,我一個人奔下了山,我從沒跑得那麼快過,沒有摔斷脖子真是奇蹟。
下山以後我攔住第一輛出現在我面前的計程車一個人回了廠區宿舍,跑上樓鎖門,背靠著門喘氣,最後坐在地上,就好像剛才被一個鬼怪追了一路。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最後來敲門的是里美,說大家都己經上車,就等我一個了。
她還說,袁宇家裡有事要在W市多留一天,不跟我們同車回去了。
我拿起早己收拾好的揹包,開門,下樓,上車,找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合上眼睛,一直到車子在研究所門口停下才睜開。
我不在乎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也不想知道,小鄧的目光足以說明-切,或許袁宇是認真的,或許他並不是一時興起,又或許我那個耳光直接打碎了完美男孩的自尊心,但那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不愛他,一個人不愛的時候,心是硬的,血是冷的,絕對不會出現誤會。
我要去找嚴子非!這是我一片混亂的大腦中唯一剩下的念頭,我要見到他,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他眼裡的那個人確實是我。
這是支撐我邁出雙腿的唯一動力,除此之外,我再也不想去任何地方,再也不想見任何人。
我機械地開始前進,時間成了沒有意義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到達目的地,最終站在十字路口的時候我抬頭,看到那個熟悉的視窗裡透出的燈光。
窗簾沒有拉,我可以依稀看到客廳裡的那盞黑白兩色的吊燈,還有牆上掛著的畫框。
每一個亮著燈的視窗都是一幅畫。我站在街口,從未這樣清晰而深刻地感覺到,我所仰望的這一幅是多麼的矜貴、冷淡,並且遙不可及。
就像從天到地的距離。
一隻被天鵝帶上雲霄的鴨子就以為自己能夠擁有天空?太可笑了,當天鵝放開它的時候,它終將摔成肉泥。
那張照片仍舊在我的口袋裡,隔著衣服都能讓我感到刺痛。
所有支撐我的力量突然消失殆盡,我曾有過的、走到他面前去的勇氣也隨之離開。我覺得雙腳發軟,慢慢就蹲了下去。
都是真的吧?
它解釋一切的不可思議,讓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看到我?怎麼可能對我一再地微笑、容忍?怎麼可能讓我靠近他?
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