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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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常歡?”
只是這兩個字都足夠我發抖,但我就是不放手,死死地抱著他。
這姿勢僵持了數秒,但在我的感覺裡一個世紀都要過去了,嚴子非終於有了動作,他抓住我的手然後轉身。
我的手被迫鬆開,我無法形容心中的失望,但床邊一沉,他坐上來,掀開被子,用一隻手摟住我要我躺下。
他的聲音那麼溫柔,他說:“好了,我知道你難受,睡吧,我陪著你。”
去醫院時匆匆忙忙,嚴子非只給我加了件外套。冬天,寢室裡永遠是冷的,我們睡覺的時候都穿得很厚,尤其是我,因為沒錢買那些新款的保暖內衣,直接就穿一身運動裝上床,上下也方便。
至於嚴子非,我知道他的家居服是怎樣的,灰色T恤灰色運動褲,T恤是短袖的,因為這個屋子裡永遠溫暖如春。
床是無比寬大的,被子也是,他躺下來,伸出一隻手來讓我枕著,側過身與我面對面。
空間突然變小了,我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薄薄的T恤下是瘦削有力的肌肉線條,熱度透過布料傳到我手心。
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在冒汗。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低聲道:“好像還有一點兒熱度。”
我繞開他的掌心,低下頭,把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平緩有力,而我的心已經快要跳出胸膛。
除了第一次到這裡來的那個吻以外,他對我,就像對一個親愛的小孩。
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那是令我迷戀的,彷彿觸手可及卻又永遠不屬於我,他的氣味、溫度、眼角笑起來的細紋、疲憊時略微發啞的聲音、溫柔的目光,一切都是。
我不是小孩,誰要做他的小孩?
我抬起頭,如同本能一樣,尋找並且吻了他的嘴唇。
5
這是一個開始倉促卻漫長無比的親吻。
勇氣的爆發只是一瞬間的,當他開始回吻我的時候,我己經將近脫力,但他有力的雙手緊緊圈住了我的身體,令我無法後退。
光是親吻的糾纏與進退就足夠耗盡我所有的神志,彷彿是沒有盡頭的,恍惚裡四唇分開過,他在黑暗中注視著我,彷彿在用目光描摹我的臉,但他隨即又更深地吻了下來,感覺到他的熱燙,還有他漸漸急促的呼吸,就在我耳邊。
然後我就被推開了一點兒,我們之間隔著一臂的距離,他沙啞的聲音響起。
“常歡,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又是什麼時候?我己經看懂他看我的眼神,那是一種希望透過一個紀念物尋找永不再現的過去的眼神,是一種想要透過一朵相似的花追憶某個遙遠的春天的眼神。
但時間會過去,我會改變,總有一天他會失望,永遠地轉過臉去。
我能留住他的,不過是現在。
我慢慢地,脫掉了自己的運動服。
他伸出手,或許是想阻止我,但是碰到我面板的時候,我都可以感覺到他壓抑的額抖。
我發出極其難聽的聲音,也是發著抖的。
“教教我”
他牙疼那樣倒吸著氣:“常歡,你還什麼都不明白。”
我明白,正因為明白,才要抓住在他身邊的每一秒。
死去的人擁有永恆的時間,而我,每一秒都是偷來的。
他沒有再放開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與他交融到一起的。他比我大許多,但他有修長的腰線,肌肉均勻,小腹平滑而緊繃,屋裡光線黝黯,我彷彿隔著黑色霧氣看他,他反手脫去T恤,低頭的樣子,像一座美麗的雕像。
有一瞬我忍不住叫出聲,他停下來,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感覺到他的睫毛掃過我的面板,我伸出手去抱也,喃喃說:“不,不要停止,我愛你。”
我不記得他是否回答了我,過度的緊張與疲憊令我神志渙散,我最終在他懷裡睡了過去,如同沉入大海,一切無知無覺。
我從來沒有睡過那麼長的時間。如果從回到寢室開始算起,我己經斷斷續續睡了二十多個小時。
醒過來的時候,嚴子非仍在我身邊。
我在他的懷裡睡去,又在他的懷裡醒來,醒來時背靠著他的胸膛,蜷縮手腳,被完完整整地擁抱著,如同一個嬰兒。
我們己經不在原來的那個臥室,但同款同色的遮光簾仍舊盡職盡責地阻擋了大部分光線,細小縫隙彷彿金線,房間裡沒有任何能夠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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