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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飛到另一個國度開啟一段新的人生。
小施按了電梯,門開了,他用手按住電梯門讓我進去,電梯裡空無一人,我站在靠右的角落裡,看著他跨進來,然後按關門。
電梯緩緩上行,小施站在最靠近電梯門處,站姿筆挺。
我看著他的後背開口:“小施先生。”
他嗯了一聲。
“你能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施沒回頭,但我可以從鏡子一般的電梯門上看到他突然皺起的眉頭。
我想了想,又問:“很嚴重,是嗎?”
他沒有說話,幾秒之後才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你不說話,是因為他不讓你告訴我嗎?”
他在電梯門的鏡面上與我對視,然後再一次微微點頭。
電梯門開了,小施率先走了出去,仍舊用手擋住開啟的電梯門,我也抬腿,身體一點兒都不配合,一條腿彷彿有千斤重。
但我還是走出去了,走廊依舊安靜,我跟著小施走了兩步,他突然站住,我差一點兒撞到他身上去。
我聽到他叫了聲:“嚴先生。”然後就往旁邊退開一步。
我抬頭,嚴子非就在三步以外的地方,與我面對面。
然後他便對我露出一個微笑,或許是心理作用,在我看來,就連他的笑容都突然清減了。
剛才的自信與堅決消失了,我的心在這個熟悉的微笑面前無止境地沉下去,就彷彿一腳退入了萬丈深淵。
4
我與嚴子非一同離開醫院,到家已經很晚了,廚房裡還保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桌上碗碟俱在,我看到一半的書仍舊扣在桌上,砂鍋裡還有剩下的湯水。
他只看了一眼就笑了:“常歡,你準備了那麼多東西。”
我點頭:“還有涼麵,你要不要吃一點兒?”
他想了想,點點頭。
“好的。”
我頓時振奮起來,煮水下面,又開冰箱把準備好的麻醬拿出來,配料是出門前都弄好的,一碗涼麵花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上桌。我還重新打了蛋,把絲瓜炒了,順便開火重新熱了湯。
嚴子非坐在餐桌邊看著我做一切,等我坐下來的時候,我又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他在我的目光下拿起筷子,又放下,笑道:“常歡,你這樣看我,我還沒吃就有壓力了。”
我強笑:“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吃。”
他挑面:“你做的一定好吃。”
我看到他開始吃,心裡就定下來一點,自己也跟著動筷子。時鐘已經走到九點以後,我也真的餓了,我們面對面吃了一頓遲到的晚餐,兩碗麵很快就見了底。
我站起來拿過他的碗:“我給你再添一碗。”
大概是我期待的表情太過明顯,他並沒有拒絕這個要求,只點了點頭。
我高興起來,真想靳致遠也在這裡,能夠看到這一幕。
吃完以後嚴子非主動收拾,我阻止他:“我來吧,你早點兒休息。”
他笑:“你這是把我當重病病人在照顧嗎?”
我真想捂住他的嘴。
嚴子非洗碗的時候我也沒有離開,就坐在餐桌邊上看著他。
他真是清瘦了許多,那件T恤都讓我覺得是空空蕩蕩的。
我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感到羞愧。
晚上還是我先上的床,屋子裡太靜,我一直都睡不著,幾次從臥室推開門看,都發現書房的門緊閉著。
最後一次我聽到動靜,卻是從客廳的衛生間發出來的。我連燈都沒開,赤著腳跑過去,隔著門板都能聽到從裡面傳出的嘔吐聲。
我兩手緊攥,渾身僵硬,一動都不動。
門開了,嚴子非出現在光裡,臉上溼漉漉的,嘴唇也是,看到我的一剎那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
“還沒睡?”
我抬頭看他,沒有人比他更牽扯我的心。
他拉住我的手,低聲道:“很晚了,回去睡吧。”
我聽到自己發啞的聲音:“你呢?”
他緊一緊我的手又放開:“我去關電腦,然後就來。”
我只是跟著他,他倒也不催我,任我跟著他到了書房,我看著他關了電腦和檯燈,然後又跟著他走出書房。
客廳一直都沒有開燈,他在黑暗中拉住我的手。
晚上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相擁而眠,我緊緊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