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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俏兒!蘆花下蛋了!”
嚷完才想起來,小俏兒一早就把自己關到後面池塘那兒了,能聽得見她叫嚷才怪。
唉。
她抬頭四下裡打量了一下這偌大的院子,雖然收拾得分外齊整,可是沒有半分人氣,顯得格外寥落。
那個蓮鯉齋的仙人果然第二日便離開了瑞興,臨走時將兩個小廝也一併帶了去,所以,本就不怎麼熱鬧的蓮鯉齋便愈發顯得冷清了,小俏兒自那一日之後雖還是日日打掃,卻時常把自己關到那個大池塘在的院子裡去,對著一池的碎冰碴發呆。有時候待著待著還會哭,有時候又只是愣怔,連阿楚叫她都不知道應的。
整個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唉。
唉。
唉。
這可怎麼是好?阿楚想一想,愁得眉毛都要打結。兩個人守著這麼一個大宅子,小俏兒不瘋,她就先憋瘋了。
她惆悵,鬱結,捏著一隻雞蛋長吁短嘆了一會兒,漫不經心地往前溜達。以前她師父在被玉龍山下那個鳳仙居的俏麗老闆娘冷嘲熱諷了之後,便常常這樣四處溜達散心的。她且來學一學,看看是否有用。
一路溜達到了前面鋪子裡。
因為沒有開張,所以店鋪的大門是關著的,整個店堂裡光線極暗,只能隱約看清幾個白瓷底兒的魚盆。阿楚只顧四處觀望,一時不察,差點一腳踢翻炭爐。
正碰上那個被凍傷的大腳趾,她疼得好一陣呲牙咧嘴。
炭爐被她踢得掉了蓋子,她只好蹲下來藉著微弱的火光尋找蓋子。
蓋子很容易便找到了,她拿著剛一抬頭,卻見眼前突然多了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悄無聲息的,像鬼一般,當下便抬手將爐蓋子扔了出去。
只聽一聲悶哼,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沒入黑暗,再無聲息。
阿楚驚出一身汗,不敢大意,喝道:“是誰!”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把蒼老的聲音哼哼唧唧地應了:“老朽”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報上名來!”阿楚說著後退兩步,屈起手指,想要運氣唸咒。
“老朽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你是個什麼玩意兒?”
“”
阿楚正在細聽那蒼老的聲音在哪兒的時候,卻聽見嗖的一聲,似箭鏃破空而來,相當有力,並伴隨著那個蒼老聲音的咒罵:“有你這樣跟老人家說話的嗎!”
阿楚側身躲過襲擊,那箭鏃似的東西落在她身旁,她抬手一摸,竟是一根柺杖。
柺杖?
藉著爐火的微光,她隱約看到一個大約半人高的人形極緩慢地向她這邊挪了過來。
走得愈發近了,阿楚才終於看清一個捂著鼻子的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頭兒。
老鍋精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到老了也不得安生,好端端的,鼻子還給一個在他看來不過是個奶娃娃的小姑娘砸破了。真真倒黴。
幸好合歡失蹤,沒有看到自己的這一大窘態。
“你怎麼這麼老啊?”阿楚老大不客氣。
“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小孩兒!老朽不這麼老,還怎麼老啊?”老鍋精甕聲甕氣,氣得差點要翻白眼。
“我不是小孩兒!”阿楚也瞪眼。
“罷了罷了,老朽不跟你爭執這樣幼稚的問題。”老鍋精深吸一口氣,退讓一步。
“那你要幹嘛?你是誰?你不是凡人?你怎麼到這兒來了?”阿楚倒是鍥而不捨,連珠炮似的發問。
一連串的問題噎得老鍋精又氣結,好一會兒才勉強順過氣來,又甕聲甕氣地答:“老朽是鍋精,老朽就住在這蓮鯉齋的廚屋裡。”
阿楚大窘,原來自己一不留神,倒冒犯了主人家。
自覺失禮,又不好意思道歉,訕訕地道:“原來你是這家的主人”
“老朽可不是主人,老朽只是主人家的一口老鐵鍋而已。”
“跟著那陰沉臉公子的?”
“什麼陰沉臉公子!”老鍋精嘴上雖這麼說,但在心裡不由稱讚阿楚形容之熨帖。
“嘁!他還不陰沉?那張臉一板,活像砧板似的。還有那個什麼桃樹妖怪,一看長相就知道不是好人,也陰了吧唧的。嘖嘖,小俏兒遇人不淑啊”
老鍋精沒有答話。
那一日他因為出門去尋合歡,並不在蓮鯉齋內,等他悻悻而回的時候,卻正好瞧見公子自小俏兒廂房離開,那廂房上衝天的戾氣使得他這樣的精怪根本不敢靠近,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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