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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你的,不用理我。”她安靜地在高腳凳上坐下,不敢吵她數錢。
“弄好了。”關西合上抽屜,將翅膀的衣服掛到吧檯下面,“和非哥一起來的?”
“嗯,後門卸酒呢。”
“以前老闆從來不會做這種事的。喝什麼?”
“不用,謝謝。”人家長髮哥揮毫做畫的手去搬運不是大材小用了。
關西倒了杯水坐過來聊天。“幾天都沒來了,怎麼?跟非哥吵架了?”
“沒,”時蕾輕笑,“我哪吵得過他。”
“昨天丁哥還問我最近有沒有看到你,我才發現你真的好些天沒來了,還以為你和非哥”她頓了一下謹慎地說,“分手了。”
“啊?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分什麼手。”不假思索的話一出口,忽然想起車裡那個沒名沒份的吻,人便雷擊般動彈不得。幾滴涼水濺在臉上,下意識地以手去擦,才擦去又有了。“你得瑟什麼?”怒衝衝地看著往她臉上撣水的人。
翅膀叼根菸歪靠在吧檯上,笑嘻嘻甩著洗完沒擦乾的手。
關西不敢光明正大偷懶,繞到酒櫃前擺酒。“對了非哥,小米今天請假。”
“我知道,剛才打電話了。”他拍拍時蕾的頭頂,“我這不帶來個勞力嗎?”
勞力冷笑道:“我才不給你幹活!”
“什麼你的我的?”他彎腰在她耳邊吹氣,“連我都是你的。”時蕾大駭,向後一閃險些弄翻椅子,翅膀笑著拉穩她,轉身去調音臺挑CD,翻了半天大喊,“SHE那本牒哪兒去了?”
南角落裡有人回答:“丁哥昨天拿進裡間聽了。”
“他不就聽王菲的嗎啥時候開始趕上流行了?”嘟嘟囔囔地隨便翻了一張播放。
週末客人多,一直到零點還是座座爆滿,服務員根本不夠用,時蕾也跟著忙得腳打後腦勺。丁凌從醫院出來直接回了宿舍,他第二天要交實習報告,這是正事,也沒法挑理,不過邢影領著小晉和丁冬不來當義工卻去人文學學院的舞會湊熱鬧就有點過份了。翅膀擦完桌子回來把抹布往吧檯一摔忿忿說道:“你等那幾個小沒良心的再來店裡我怎麼收拾她們!”
“兩句好話就把你捧得找不著北了還能記得收拾誰!”時蕾向關西打手勢,“四個克羅那一個小魷魚絲樓上14號。”
“我那是不稀跟她們一樣的!”他勾了個凳坐下點了根菸,攥拳敲著後腰,“這幾個敗家玩意兒,要不來都不來!可給非爺累逼了。”
客座裡又嗷嗷喊服務員拿酒。翅膀應了一聲要起身,時蕾按住他,“我去。”
他伸手攔住個領了酒要走的服務生。“告訴殿下放迪曲讓他們全蹦去!”服務生奉命去調音臺跟DJ說話,翅膀看著一屋子的客人完全笑不出來,給錢當孫子真不是一般人受不了的,“可別JB喝了,靠,不花錢啊咋的!”時蕾回來領酒,他把人拉住,“讓他們去送。”
燈光一晃換了鐳射閃燈,音樂止DJ報邁,時蕾跟服務員交待完單子疑惑地湊近翅膀大聲問:“怎麼又放上迪曲兒了?”
“跳上舞就不那麼忙叨了。”扯只高凳給她,撫著她額角被細汗粘上的碎髮,真心疼了,他家貓寶兒啥時候出過這種大力,一晚上腳都沒咋沾地兒。“累嗎?”
“還行。”她笑得憨厚。
“上後屋睡覺吧,再熬會兒明天血壓又該低了。”
“一宿兩宿沒事兒。”
“去睡吧。”他深吸一口煙掐滅,拉她站起來往裡間走,兜裡手機震動。
他看了來顯好像沒什麼好臉色,時蕾好奇地問:“誰打電話?”
“妖精。”五更半夜不又作什麼法,上次扯謊說時蕾和丁凌出去同居他還沒倒出空來跟她算賬呢。
“接啊。”邢影嗎?不像,沒那麼大仇,瞅他對著話機咬牙切齒恨不得順線過去揍人似的。
門板把吵鬧的音樂隔離在大廳,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咭咭的怪笑,楊毅說:“我找貓。”
翅膀的笑聲更怪,他問:“你找媽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楊毅不氣不惱,驀地大喊:“小貓兒!!接電話!!”
“靠!”惹不起這號的!他揉著耳根子把手機按在時蕾臉上,“找你的。”
時蕾訝然地接過來。“哪位?”
“哪位?”刻意的模仿。
她看看來顯。“楊毅?幹什麼?”
“你們在做什麼呀?”小丫頭的聲音怪異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