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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神鳥發明的形狀。
“臣妾生而手不能展,見到皇上那日才由皇上親自從手中取出這塊玉璧,上書‘萬世永昌’,以此徵兆大周國運萬世綿澤,天下昌明。臣妾身受上天如此厚愛,得以懷玉璧而生,更能侍奉天子,更要盡心竭力,不敢有絲毫鬆懈。臣妾不能為皇上誕育子嗣,日夜不安,只得時時祈求神明眷顧,庇佑大周。又見玉璧所琢紋樣極似鳳凰,心下膽怯又有些疑惑,心想兩位表姐皆為皇后,且宜表姐如今正主後宮,臣妾玉璧上又怎會真是鳳凰?查閱無數古籍才知乃是神鳥發明。臣妾聞得古時神鳥發明掌一方祥瑞,能主風調雨順,喜不自勝,因而親自動手繡在素日最喜的衣衫上,可以時時求得庇佑,並非有心覬覦貴妃寶座。”她容色肅穆莊重,款款道來,大有一朝貴妃的高遠風華。
玄凌親自攙她起身,微微動容,“憐你一番苦心了。”
蘊蓉稍見羞色,倨傲地揚起她小巧的下巴,乜斜著看向安陵容,“也虧得昭媛心細如髮,處處在燕禧殿留心,連來探病也不放過,才能使得臣妾苦心得以上達天聽,且宣揚於人前。”她似笑非笑道,“還要多謝昭媛呢。”
敬妃笑道:“昭媛妹妹也真是的,素日在皇上身上用心也是該的。不想卻愛屋及烏用心過了,怪道皇上總是對昭媛格外垂憐呢。”
祺嬪與祥嬪對視一眼,托腮笑道:“是呢,總有人愛興風作浪的,本來這時候咱們姐妹下棋的下棋,逗鳥的逗鳥,都自得其樂呢。”
安陵容微微有些侷促,很快笑道:“也是臣妾膽子小,心裡又藏不住話。本是想皇后娘娘與胡妹妹是自家姐妹,必然好說話的。不料兜兜轉轉生出這樣大風波來,都是臣妾的不是。”說罷便已垂淚跪下。
玄凌睇她片刻,“你也是素日太小心翼翼了,日後留心著些就是。”轉臉對著蘊蓉已是含笑,脫口道,“你有這份赤子心腸,如何當不得貴妃?”
一絲難掩的喜色自蘊蓉眼底劃過,轉瞬湮滅於她光豔的神采中,“皇上過獎了。”
沒有先前的百般委屈、峰迴路轉、撒嬌撒痴,這“貴妃”之諾如何會輕易來得呢?想要有所得,必先有所失吧!
人的欲求如深壑難填。得到貴妃之後,她想要的又是什麼呢?我凝眸於她嬌小的身軀,轉眼去看鳳座上的皇后,不由暗笑,有皇后開了自貴妃而立後的先例,胡蘊蓉胸中野心只怕真不小呢!有這樣一位表妹,也夠皇后頭疼的了!
只是細細留心她素日心胸行徑,若真取朱宜修而代之,又怎會是好相與的呢?何況,朱宜修尚在後位,玄凌又顧念我與端妃,她這貴妃“當得”與“當得成”之間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我一垂眸,舉袖掩飾著輕咳了一聲,目光往凝神端坐的端妃身上微微一轉。玄凌恍然會意,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微微有些尷尬。
我笑道:“當年皇后亦自貴妃而立後,若真如皇上所言,日後胡妹妹成了貴妃,中表之親皆為我大周貴妃,可不是一段佳話麼?”我瞥一眼餘容娘子,笑語盈盈:“方才娘子還稱胡妹妹為良娣,當真該打該打!”
皇后微一凝神,已然含笑,“平白叫蘊蓉受了貶為良娣的驚嚇,這冊妃之禮便由本宮和淑妃一起好好操辦,當做壓驚賠禮。皇上意下如何?”
玄凌應得爽快,“先行了冊妃禮再說。皇后熟知典儀,便好好花些心思在蘊蓉身上吧。”
皇后的笑容似輕浮的流雲,拉過我的手道:“今日也叫淑妃委屈了。說到衣衫僭越之事,淑妃是最清楚不過了。當年她獲罪出宮,歸根究底也是為了姐姐的一件衣衫。皇上是重情重義之人,卻也最重宮規。今日淑妃本是來勸和本宮的,誰知本宮一見她念起舊事更難過了。”說罷指著我向眾人道:“淑妃是何等聰明樣人,為著無心犯了規矩衝撞了已故的純元皇后,當年本宮與皇上不得不揮淚嚴懲。今日蘊蓉之事,本宮以為她忘了前車之鑑又衝撞了本宮,唯恐又要行昔日之事,更是痛心,脾氣未免躁了些。”她殷殷叮囑,“幸好是一場誤會。只是宮規嚴謹,人人都是一樣的,各位妹妹必得注意言行,否則本宮縱然心中顧惜也不敢違背祖宗百年規矩。”
眾人口中諾諾,我聽皇后提起當年恨事,心中恨極,然而玄凌面前亦不能露出什麼,只垂首應了。
“皇后這話錯了!”眾人正俯首間,胡蘊蓉語出驚人,唇邊劃過一絲淺淺笑意,閒閒道:“僭越服制,冒犯尊上自然要嚴懲。只是比方方才皇上以為臣妾在衣衫上繡鳳凰圖案乃是有意,當年淑妃錯著純元皇后故衣乃是無心,以為臣妾有意降為從五品良娣,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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