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頁)
嗍兀�胰匆�醋拋約旱拿妹貿晌�釒芄餉髡�蟮卣駒謁�肀咭簧�吶�印�
那麼,請容我再彈一曲,了卻相思,不望相守。
屏息靜氣,許久,才將顫顫的指尖再度擱上琴絃。心如披霜被雪,十指輕翻,曲隨人心的憂傷,連寂寞都要掩耳不忍聽聞。終於,指錯弦驚,尖銳而突兀的聲響似金戈之音生生劃斷了這一曲。
上弦月一點一點升起來,落進未曾掌燈的柔儀殿中似開了無數冰雪梨花。
幾度相思不相見;春風何處有佳期。
原本,還是有點奢望的吧。即便我已是他兄長的寵妃,即便我已習慣沉溺於這無盡黑暗的海底。卻總還奢望著,能有一天躍出海面深深呼吸。
而如今,明知道是奢望罷了,卻連想要奢望一下都成了奢望。
他的身份,是我的妹夫。
只一稱呼便昭告天下,他是我妹妹的夫君。
蓬山萬里遠,更隔萬重山。
我和他的人生,註定如此。
“嗒嗒”兩記叩門聲敲碎我的思緒,外頭是玢兒的聲音,“淑妃娘娘,二小姐來拜別娘娘。”
我勉強振作精神,命槿汐掌燈開門。
玉隱著婚服,那樣鮮亮的紅色,和著她喜悅嬌羞的面容,如一道閃電照徹了整個柔儀殿。因是側妃,她不能著正室的大紅色。錦茜紅妝蟒暗花緙金絲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盡繡鴛鴦石榴圖案,胸前以一顆赤金嵌紅寶石領釦扣住。外罩一件品紅雙孔雀繡雲金纓絡霞帔,那開屏孔雀好似要活過來一般。桃紅緞彩繡成雙花鳥紋腰封垂下雲鶴銷金描銀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繡出百子百福花樣,尾裙長擺拖曳及地三尺許,邊緣滾寸長的金絲綴,鑲五色米珠,行走時簌簌有聲。髮髻正中戴著聯紋珠荷花鴛鴦滿池嬌分心,兩側各一株盛放的並蒂荷花,垂下絞成兩股的珍珠珊瑚流蘇和碧璽墜角,中心一對赤金鴛鴦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覺光彩耀目。
她斂衣下拜,“甄氏玉隱拜別淑妃娘娘。”
我忙叫槿汐,“扶二小姐起來。”我由衷讚道,“很美,很好看。”
她含羞,“多謝長姊為我安排妥當。”她端正坐著,隱然已有入主王府的氣度風華。洞開的殿門望出去的夜色一如往常,溟黑夜空新月如眉,紫奧城內為迎喜事滿掌華燈絹彩,遠遠看去好似滿天的星星落滿整個天上人間。這樣熱鬧,反而顯得那一抹月華欲訴無聲。
我緩緩一句句告訴她,“此去便是一府主婦。王爺沒有正妃,唯有一個尤靜嫻與你平起平坐,她身上病著,又出身大家,脾性不知,也不曉得好不好相與?凡事勿要太忍氣吞聲,也勿要張狂與她爭鋒相對,平安度日便是。幸好王爺只是可憐她,又被皇上半逼半勸,你也無需擔憂。王爺推崇於你,說了王府上下的事都由你來打點。寬嚴相濟,上下輕重都要穩妥。你是甄府二小姐,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覺得事事不如尤氏。”
她皆仔細聽了。良久,目光逡巡在我面上,輕輕道:“長姊,對不起。”
我和婉的笑意似掠過湖面的輕風,“怎麼說起這樣見外的話來。你出閣,爹孃才能回京,以後甄府的門楣,也有你一半的責任。”
她抬起眼,描繪如蝶翼的長長睫毛帶了溼濛濛的水汽,“長姊,這原該是你的位子,是我佔了你的。”
我起身,挽起櫻桃紅九鸞翟衣,溫和道:“我的位子是皇上的淑妃,你何曾佔了我的。明日便是六王新婦了,該歡歡喜喜的,不要多心。”
“長姊”她幾欲淚泫,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心裡難受。”
“傻妹妹,”我攏住她的肩,蹙金華服刺得手心有點酥麻,我極力笑,“我說過,從我回宮那日我便沒有心了。所以,我不難過。”我拭去她的淚,“新娘子要高高興興的,怎麼能哭?”
她仰起頭,猶豫片刻,輕聲問,“長姊,你有沒有後悔過?如果當年再等幾個月,或許王爺回來。那麼今日嫁與王爺的人也不會是我了。”
夜色落寞低垂,風悶悶吹過荷池,有水葉浮萍的清馨緩緩送入殿內。“後悔麼?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我不是嫦娥,也沒有可後悔的。路是自己選的,就沒有回頭的餘地。我看不見以後的事,只能顧眼前的人、眼前的事。後悔於事無補,反而影響走路的心情。而且,這宮裡要活下去太難,太難,我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後悔。”我低低迴答,看著她,“玉隱,以後的路是你今日所選,我也希望你頭也不回地走下去,永遠不要後悔。”
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