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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麒麟又是一哼:“好了。”
卓頌淵端著暖爐入內的時候,嶽麒麟剛忍過又一陣腹痛,神情折磨,卻咕噥著:“孤要下山。”
“太子這樣如何下山?”
嶽麒麟這會兒邊說邊打哈欠:“孤要下山,皇叔借匹矮馬給孤,孤就能下山了,不然您打算軟禁我?”
卓頌淵看她毛茸茸的懶樣子,面色酡紅裡透著慘淡,若非身上用衣帶子繫了個嚴實,整件奇怪的大袍子就像要從她身上掉下來,看起來古怪又滑稽。這樣子怎生騎得了馬?
他也不同這小孩辯,只將暖爐遞去:“先捂得暖暖睡一覺,醒來再說。”
嶽麒麟頭都不敢抬,手也不接:“不用。”
“別邸裡別無合適太子的衣物,穿著本王的衣裳回府只恐有損太子儀容,怎奈太子來時衣物又”
嶽麒麟猛抬頭剜他一眼,未敢久視,復又低下腦袋,囁喏道:“那怎麼辦?”
“今夜別無他法,即便派人進了城取衣,天黑前也未必趕得回。不若宿在別邸,明早再讓人去將衣物取來。太子想是不願同本王一道過壽?太子難道不能念在本王一人吃壽麵吃得孤單,便留在此間,陪我共吃一碗麵?”
他雖道得客氣,是讓嶽麒麟看在他面子上留下來相陪,其實是根本沒給她旁的選擇。嶽麒麟低頭細細想了,覺得的確也無別的法子,呆呆將頭點了點。
卓頌淵索性半推著她身子去了榻邊:“睡罷,太子今日起個大早,此時必是困極。”
嶽麒麟鼻子酸澀,伸手揉了揉。
“不必擔心府上之事。本王已讓無塵找人報信,只說太子狩獵受了些小傷,就近去了皇上的西郊別苑靜養。”
問:“皇叔怎知”
卓頌淵按她在榻沿坐下,溫言道:“太子那夜在府上失蹤本王暗自揣測,喜望想來並不為太子所信”
“”皇叔的眼倒是真毒,燕國那點暗地裡的家醜,教他明察如晝。
卓頌淵將手中暖爐裹好了徑直塞至嶽麒麟懷間:“好了,安心睡罷。”
嶽麒麟腦袋昏沉沉,暖爐一烘,睡意便更濃了些。皇叔並不離開這間屋子,她也無暇趕人,頭朝裡團成個刺蝟樣,隱約可見那隻暖爐被她捂在了臉上。
卓頌淵終是不忍地又喚了聲:“麒麟?”
嶽麒麟暈乎乎將腦袋轉過半個,煩躁道:“唔?”
“暖爐當枕頭枕是沒有用的。”
嶽麒麟半眯縫著那隻眼睛:“哪有!”
“若是疼痛不好忍,須得將暖爐送在腹間才可緩解”
這是什麼人啊!嶽麒麟臉燒得通紅:“這種事孤豈能不懂!”
卓頌淵毫不生氣,幽幽囑咐完,幽幽退出去,在門外道了聲:“本王就在外間,太子有需要隨時可以喚我。”
“唔。”就好似他會看見一般,過了好半天,嶽麒麟才敢將那暖爐悄悄往下挪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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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頌淵時不時會往屋子裡探看一眼。
自從嶽麒麟這傢伙沉沉睡著,便將身子一直團作同一個姿態,一動不動。大約是因為害羞,她始終都蒙著腦袋。皇叔坐在外間凝神細聽,竟是聽得見她細微卻急促的呼吸,他不安行至榻前,探手去替她將面上蒙的被子撥弄開,露出了紅撲撲一張臉,聽見她的呼吸慢慢調勻安穩,不復急促。
嶽麒麟本來面朝裡頭,許是感受到面上微癢,她睡夢裡伸手拂了把臉,又將身子輕輕向外翻轉,撅嘴一聲笑罵:“丞相您實在太陰險!”
哼,丞相的待遇真是與眾不同。嶽麒麟早上顯是被丞相給誆去的,身在獵場神色極不自在,然而她在睡夢裡想起丞相那老兒,罵不似罵,居然一臉的佯嗔薄怒,想必二人平常定是熱絡得沒了邊。
山間別邸的臥寢極靜,皇叔順著裡間被褥的輕微動靜去看,那個露在外頭的圓腦袋再次被埋了起來,像是已然醒轉。
“太子可是醒了?醒了便起身喝碗薑湯罷。”
“沒,孤不曾醒。”嶽麒麟張口胡話,她巴不能將這縮頭烏龜一當到底,她哪裡有臉見人。
“不醒也要喝,太子體寒,這幾日又多食大寒之物,須得好好調理才是。”
嶽麒麟仍覺尷尬,緩緩鑽出半個腦袋,露了一雙眼睛偷瞥那碗,心中暗贊那透亮美麗的湯色,沒話找話:“看這東西倒像是西南苗部運來的紅糖麼?”
卓頌淵不笑也不是,笑卻怕潑灑了碗中薑湯,乾脆徑直送碗至了她的唇邊:“太子見聞廣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