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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成義覺得累極,一搭都不搭理皇叔,沮喪往外走:“朕去林子裡騎會兒馬,嶽哥哥你要不要來?”
卓頌淵又喚一聲:“太子”
正午的花廳亦被曬得熱騰騰,嶽麒麟咕嘟喝完手中冰果酒,亦不理他,徑自追了出去:“來,來,皇上等等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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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成義人胖身法差,在林子裡追逐一隻兔子,不慎跌跤崴了腳,那些侍衛跟他們跟丟,那刻身邊只得嶽麒麟同隋喻兩個伴著。肉包子痛得哇哇亂哭,於是嶽麒麟差隋喻去取藥,自己守著小肉包子。
卓頌淵聽聞侄兒受傷,面色驟變,親自領著無念、太醫前往,一眾人等聽了,也嚇白了臉前呼後擁湧去救駕。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卓成義的左腳踝上已然腫起拳頭大一個小饅頭,疼痛倒是尚好,已然能平心靜氣與嶽麒麟聊天:“嶽哥哥,方才那鷹眼看就要叼上了小雀,多虧你一箭嚇走了那傢伙。你箭術這般好,卻彷彿不大喜歡行獵的樣子?”
遠處好似有人在喊皇上,嶽麒麟咬了咬唇,仍坦言道:“並非孤不喜行獵,只是去年秋狩,孤的父皇”
話說一半,早間那陣隱隱的腹痛竟驟然加劇,她瞬時發現手腳都變得冰涼無力,她只能以手肘半支於地,豆大汗珠砸在林間的枯葉上,清晰可聞。
方才真不該貪涼喝了那麼許多冰果酒的。
“嶽哥哥?嶽哥哥你怎麼了?”
無念的聲音愈發近了:“皇上”
無念下了馬,撲去皇上身邊找他傷處,卓成義急道:“無大人不用管朕,先來看看嶽哥哥,他好像病了。”
嶽麒麟勉力撐起身子:“孤孤沒有事的,無大人身上可有熱水可喝?”
無念神色慌亂:“這會兒小的哪裡去給您變熱水啊,王爺和雍太醫就快來了。太子您面上何以全無一點血色?”
嶽麒麟竭力想要站起來:“孤想是螃蟹吃多又貪涼壞了肚子。”
無念點頭,丞相也經常這樣的,這些吃貨,哎。
嶽麒麟痛得無法直身,腳下一絆,差點朝前一個趔趄,卻被個臂膀一臂撈了起來:“無念、雍太醫,你倆近旁照顧皇上,隋將軍護駕回宮。本王與太子有些旁的事情須得先走一步”
無念喏喏應下,嶽麒麟驚呼:“攝政王”那人一言不發,嶽麒麟竟已然被抱上了他的那匹黑駿馬,她的身子冰涼,身後那個懷抱熱得彷彿火爐。
遠處群山的顏色青灰,初秋的豔陽似是染了層血色,天邊的滾滾雲海亦被渲染了顏色,一波一波,極輕緩地盪漾開去。然而馬飛馳的時候,她只聽得見耳畔風聲獵獵,遠近的一切,連同身上的疼痛,彷彿全都並不真實。
嶽麒麟從痛意中勉強掙扎出一絲神智,低聲探問:“攝政王?”
耳邊掃來的氣息低黯且灼燙:“為何不肯喚我皇叔了?”
嶽麒麟身子慢慢有些回暖,她想說自己根本沒臉喚他叔叔,出口的卻是:“孤什麼事都沒有,您倒是放孤下來。”
皇叔不理,右手握韁,左臂間卻將她環得愈發緊了。
嶽麒麟不明所以,益發倔道:“放孤回去!”
皇叔無奈低低嘆了一聲,卻以更低的聲音在她耳畔道:“別動。太子怕是來了癸水。”
33賀壽
嶽麒麟腦袋裡轟然作響;身子僵直幾乎忘卻了疼痛。
身後的懷抱許是覺察她的慌亂,快馬飛馳一陣;終於又放緩了一陣馬步,亦稍稍鬆開了臂膀。
其實懷抱依舊火熱,然而柔細的秋風鑽來彼此的間隙,嶽麒麟半個剛被捂熱的身子,這會兒生生打一個激靈。這倒是讓她清新幾分,振了振精神強笑道:“攝政王的話;孤不大明白。”
嶽麒麟真希望是自己聽錯了;然而她的小腹之下;是真的有股小暖流異樣悄湧
卓頌淵只道她是不懂;心頭微酸,清嗽一聲;聲音依舊溫和平緩:“太子可是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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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麒麟自小有爹沒娘,閨中女兒該懂的事,不過是少時乳母教過一些,乳母卻亦早逝。從小扮作男兒長大,她親近之人裡頭連個女眷都無。身邊連隨侍也是一群小子,喜望喜寶,外加一夥廚子。
喜望這廝倒像是早有預備,自年初起,他居然開始捧著本醫書,開始附耳傳授嶽麒麟一些事項和要領,倒比個侍女還要周到貼心。至楚國後,喜望更在嶽麒麟的貼身衣物縫上了備用的綢巾,叮囑她時刻留心。還時常皺眉叨咕:“也該來了,怎的還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