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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殷勤悉心的程度,就好像在期盼一個遠房的親戚。
不過喜望再貼心周到,他終究是個男小廝,裡外諸多不便。他只顧自己苦口婆心,嶽麒麟從來是邊聽邊翻白眼,就沒有給過他一回好臉色。
若不是喜望這小子,嶽麒麟平常基本忘了這茬。她從來就沒想過,這門親戚會來的那麼不是時候,這頭回造訪,竟是悄聲而至,偏又洶洶而發。前三天吃喝皆是寒涼之物,嶽麒麟想起喜望說過那些飲食禁忌,冷汗暗淌,今日內外交困,可是有的苦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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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頌淵見她久久遲滯不答,料這小孩子真是未經人事,便溫聲勸撫:“太子安心,方才雖是人多眼雜,幸而惟本王在太子身後”
做什麼問她此事全總是男人?嶽麒麟面龐充血,羞憤之極:“攝政王的玩笑未免開得過了!孤錚錚男兒,何來初潮?”
她因為激動,嗓子都有些啞。
卓頌淵知她尷尬死鴨子嘴硬,便也不再詳提。他感受道嶽麒麟身上的冷意,將人重又貼緊了些:“這樣可會覺得暖些?”
嶽麒麟如臨大敵,絲毫不能體察皇叔之體貼入微,身子恨恨掙了掙:“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孤熱得要命。噝”就在說話間,小腹卻又傳來陣陣前所未有的翻江倒海,她痛到蹙起了眉頭,卻嘴犟著絕不肯認。
“很痛?再忍忍,我們無須入京,很快便會到的。”
嶽麒麟為疼痛折磨,只是一味強辯:“誰痛了。孤孤要回京,攝政王殿下滿口囈語,難道就不怕傷了燕楚兩國源遠流長的友情!”
友情?
卓頌淵把韁之手尋到她右手,發現亦是冰涼透心,他捏過來一併握住了韁繩,淡笑著低問:“如此可好些?”
嶽麒麟身子又是一怔,也只敢偷瞥那隻右手,她的手背冰涼,他的手心卻燒燙燒燙。她掙了掙那隻手,真恨不能把這一隻砍下來跳馬溜了,卻反被皇叔在手心裡攥得更緊。
每一拳皆捶進了棉花裡,嶽麒麟忿忿咬牙:“攝政王”
“莫說話了,太子此時最忌遇冷受風,太子且再忍忍,本王須得將您再裹緊些,冒犯之處還望寬宥。”這也不過只是皇叔的口頭說辭,他似乎並不擔心冒犯這小孩,勉力將懷中人箍得更為嚴實,催馬疾馳。
他言辭鑿鑿,嶽麒麟確知女兒身份敗露無疑,心頭無比絕望,拼盡全力想要掙下馬去,奈何身子早被皇叔死死鉗住:“攝政王何故如此欺侮人?”
“麒麟你聽話。”
由於動靜過大,嶽麒麟藏於內衣襟的那捲小畫軸落了出來,幸得皇叔眼快,騰出右手一接,卷軸便好端端臥在了他的右手。
這本是預備匿名送出的禮物,嶽麒麟一向出手闊綽,哪裡好意思當面送這破禮,慌慌張張奪回手裡,再次往衣裳裡頭一揣,想起他方喚的是她名字,頰上緋紅:“這個又不是送給攝政王的!”
這傢伙此地無銀,夜驄聽了彷彿都有些不齒,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
卓頌淵低笑,無比自然地再次包裹起嶽麒麟那隻右手:“那要送給何人?”
嶽麒麟咬牙道:“既已咬定孤是個西貝貨,孤殺剮請便就是,攝政王何苦弄成這個樣子!”
皇叔不理,低喝道:“改口。”
又一陣痛意過去,嶽麒麟意識到皇叔究竟是那個受了騙的受害者,人家不曾勃然發怒,自己實在沒理由兇悍至此。此事當下或只能順毛賣可憐,思量片刻,她試著改了個口:“梁王殿下?”
梁王的確是皇叔實際上的封號,可事實平常極少有人如此喚。
“哼。”皇叔催停了馬步,令夜璁在平地上慢步踱行。
馬速緩得似在閒庭信步,這樣緊密曖昧的姿態驟然顯得突兀尷尬起來,嶽麒麟乾咳數聲,又掙了掙身子:“梁王殿下煩請鬆一鬆,孤透不過氣。”
又不曾勒著哪處不該勒的,卓頌淵神情依舊自若,毫無撒手之意,竟是無賴道:“先改口。”
嶽麒麟都快哭了,這位是有多愛當叔叔!燕國派出的質子居然是個假小子,公然欺騙挑釁楚國皇廷,這難道不是眼下更要命的事情?
她悶悶道:“孤那夜出語傷人,心中悔極。然這些日子久不得您訊息,孤只道皇叔冷了心腸,再不願理會孤了。現在還來討這一聲叔叔,又有什麼意思?孤不但辜負了您,還是一個假貨,您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久不得訊息!無念這個混賬。
小孩百般扭捏,原來不是在同他置氣?卓頌淵瞬間心化作水,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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